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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历:当前中国经济的最大威胁是资本压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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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历:当前中国经济的最大威胁是资本压迫

2016-05-30 

作者:蔡历 

摘  要

与欧美不同,中国的资本之恶不是主要表现在私人财团资本之恶,而是国有资本的私有财团化,鼓励它们象私有财团一样去追求垄断利润。在资本过剩的今天,在资本之恶已经凸显的今天,在资本压迫已经非常严峻的今天,这是思维该调整一下了。应该发挥国有资本的主导作用,消除资本压迫,去打造一个公平合理的营商环境。

在资本过剩时代,过剩的资本会为获取垄断利润,对稀缺性资源,对上游的生产资料而过度购买。这种过度购买会拉升这些领域中商品的价格,对实体经济构成压迫。这就是资本压迫。

2005年起,资本过剩的迹象已在中国出现。2009年后,在“四万亿”信贷扩张的刺激下,中国全面进入资本过剩时代。资本压迫就成为威胁中国经济的最大问题。中国当前的资本压迫,又主要表现为房地产压迫,即房地产对实体经济的压迫,尤其是对制造、零售业的压迫。

最近几年,中国经济中的突出现象是房价走势与实体经济脱钩和背离。

实体经济是过冷和萧条的,PPI从2012年3月至今都是负的,已经持续了50个月。煤炭、钢铁行业都进入历史性的冰点。2015年的GDP增速也跌至6.9%,这是1990年以来的新低。

而房地产却是另外一番景象,交易活跃,房价飙升。仲量联行2016年的房地产投资报告说,2015年是中国商业地产投资创纪录的一年,共完成交易资产总值约1500亿元人民币。而且,从2014年起,中国海外商业地产收购的交易额已经大于国内。而2015年北京的写字楼价格同比上涨56%,二手住宅价格同比上涨20%多。

这种现象只能用资本驱动来解释。近几年,中国房价可以完全无视实体经济的萧条,而逆势暴涨,完全是过剩资本过度购买的结果。这个现象本身就说明了中国经济已经进入资本过剩时代,中国经济已经为资本主导和操控。

资本和实体经济已经分裂为两个世界。由于一心谋求垄断利润,资本的表现不仅脱离了实体经济的实际,扭曲了经济结构,而且对实体经济施加越来越严厉严峻的压迫。

当前中国资本随追逐的主要资产是房地产,过剩的资本主要流入房地产中,包括住宅和商业地产。所以,房地产和过剩资本就是同义词。资本就是房地产,房地产就是资本。中国的经济也就分裂为两块,一块是房地产,另一块是实体经济。房地产不仅可以无视实体经济,拥有自己独立的逻辑和行为模式,而且对实体经济施加了巨大的压迫。

对房地产压迫体会最深刻的应该是实体零售业。房价暴涨推动房租暴涨,这使得零售店面都成了房东的打工者,挣的钱都被房东拿去了。于是他们纷纷投靠了淘宝和京东,中国的网购业获得奇迹般的增长,独领全球风骚。

房价房租暴涨,会直接拉升企业的运营成本,这让制造业、零售业苦不堪言。然而这并不是问题的全部,更重要的是,房价房租的暴涨会迅速拉升员工的生活成本,从而拉动工资的上涨,这才是雪上加霜。

据报道,从2016年起,民间投资增速开始低于总投资增长,一季度民间投资增速仅为5.7%,显示出民间投资意愿的严重低迷。相对比,2005年-2015年,民间投资增长速度一直高于非民间投资,其中“十一五”期间,民间投资年均增长36.1%,而总投资年均增长27.6%,民间投资快于总投资8.5个百分点。

这才是中国实体经济的真实状况,也是资本压迫、房地产压迫的恶果。不解决资本压迫,民资在实体经济中的投资积极性和信心就无法真正提振。

马克思主义是每一个中国中学生的必修课。马克思认为私有资本是绝对的恶,“每个毛孔都滴着血和肮脏的东西”。马克思主义的主旨就是反抗资本之恶。然而非常滑稽和讽刺的是,当前中国人却对资本陷入盲目的崇拜。不仅无视资本之恶,丧失了对资本之恶的基本戒备,甚至还相反把资本看成绝对的善。

由于马克思把私有资本当成绝对的恶,具备绝对的剥削性,所以,马克思给出的解决方案也是彻底消除私有资本,实行资本公有。然而,前苏联以及上世纪5、60年代中国的经历证明,共产主义固然可以消除私有资本之恶,但却带来了计划之恶,专制之恶,低效之恶。

马克思之所以由一个极端滑向另一个极端,是由马克思主义理论的内在缺陷造成的。马克思反对的只是私有资本和私有经济,而非反对资本和经济本身。事实上,马克思认为经济是人的本质。经济条件是最基本的社会存在,而社会存在决定意识。也就是说,人是没有独立的思想意识的,都是被经济决定的。没有独立的思想意识就没有独立的人格。

在现代的西欧和北美,无论是支持私有资本的自由主义,还是反对私有资本的共产主义、社会主义,他们所关注的核心都是资本,都认为资本是个独立的东西,决定的东西,而人在资本面前则是无法独立的,是被决定的。人的独立和自由必须要有资本来保障。分歧仅仅在于资本的所有形式上。自由主义认为,人必须有私有资本做保障才可能独立和自由,私有资本和独立自由就是同义词。而共产主义则认为,人的自由只能有公有化的资本来保障。

现代欧美把资本当成独立实体,认为人应该依赖依附于资本,唯有资本附体的人才是独立自由的人,才是真正的人。这样的思维模式继承自基督教。基督教认为,人单凭自身是无法做到独立自由的,必须依赖依附于上帝,唯有上帝附体人才能成真正的人。现代欧美只是把资本换成了基督教的上帝。基督教认为人必须依靠上帝的拯救,现代欧美人则认为人必须依靠资本的拯救。马克思只是认为唯有公有的资本才能拯救人。

17世纪以来,西欧开始反对基督教,企图摆脱上帝而实现人的独立和自由。在打到上帝上,西欧基本做到了。但是在实现人的真正独立和自由上,他们依然没做到。因为他们没有彻底消除自身的依附性,没有建立对人自身的信心。他们只是转移了依附和信仰对象。由信仰和依附于上帝,转向信仰和依附于经济和资本。

从这个意义上看,无论资本主义、自由主义,还是共产主义、社会主义,实质上都是一种新宗教、新教派,都是一种新迷信。他们都没有把人真正的当人,因为他们压根没明白什么是人。

什么是人?人的本质是什么?中国的传统说的很明白,儒家思想说的很明白,人的本质在心性,人就是心性人。唯有做到心性独立和自由的人才是真正的人。心性就是人心人性,它是绝对独立和自由的,不被任何心性之外的东西,即外物所决定。不是心性决定于外物,而决定外物。即不是存在决定意识,而是意识决定存在。

孔子说:“三军可夺帅也,匹夫不可夺志也”。孟子说:“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此之谓大丈夫”。《易经》说,“贞吉”、“贞凶”。这都是在强调,人的心性是绝对独立自由的,不受任何外在条件的决定。

经济、资本都属于外物的范畴,都是外物,都是死的,都是身外之物,当然不具备独立性和决定性。唯有人,唯有人的心性才是独立的,才具备决定性。唯有人,人的心性才是最重要的,资本是不重要的,资本的所有制形式更不是重要的。

正是在这种强大的文化背景下,尽管中国引入了西学,引入了资本主义和共产主义,但中国人从内心深处不会信服西学,不会信服任何一种理论,不会机械地固守任何一种主义。

在看出共产主义的弊端之后,中国果断地实行改革开放,引入资本主义,搞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有人说,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不就是资本主义嘛!事实上,中国的特色的社会主义的确不是马克思主义上的社会主义,但也绝非现代欧美意义上的资本主义。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和欧美资本主义的本质不同在于,中国强大的心性传统依然在深层起作用,中国人不可能象欧美人一样,在内心深处把资本当成独立实体,不可能对资本产生欧美人一样的依赖感、归属感、神圣感。

特朗普可以堂而皇之地说,因为我有钱,所以我很成功,而且凭借这一点去竞选美国总统。在中国马云、王健林们绝不敢如此放肆,绝不敢说因为我有钱所以我很成功,有资格做国家主席。这绝非他们出于谦逊才不这么说,因为中国悠久为文化传统从不认为资本是一个人成功的标志,而是一个人的心性修养,心性独立和自由的程度,即德、道德。

更具体一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与欧美资本主义的不同,是表现在资本的结构上。在欧美资本主义中,起主导作用的资本是私人财团资本,家庭资本次之,国有资本再次之;而在当前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中,这个顺序恰好颠倒过来,起主导作用的是国有资本,家庭资本次之,私人财团资本再次之。

在国有资本主导中国经济上,应该没有太大疑问。这里对家庭资本的主导性大于私人财团资本略作说明。房地产和股市是中国两大资本市场,而主导者两大市场都是家庭资本。住宅只允许家庭购买,其主导者当然只能是家庭资本。中国股市交易额的80%都来自散户,说明家庭资本也是中国股市的绝对主导者。

尽管中国已经进入资本过剩时代,资本压迫开始成中国经济最大的威胁,但是中国独立的文化背景,以及当下的以国有资本为主导的资本结构,决定了中国完全能找到抵制资本压迫的方法,完美地解决马克思问题,即消除私有资本之恶。

与欧美不同,中国的资本之恶不是主要表现在私人财团资本之恶,而是国有资本的私有财团化,鼓励它们象私有财团一样去追求垄断利润。在资本过剩的今天,在资本之恶已经凸显的今天,在资本压迫已经非常严峻的今天,这是思维该调整一下了。应该发挥国有资本的主导作用,消除资本压迫,去打造一个公平合理的营商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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