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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陆游记(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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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陶鹊

经商的到了国外多数是后悔的,移民国外的中国富商多了去了。在西方创造了事业第二春的我到现在没看到一个。还真就这么夸张,连一个都没有!

  主要是因为这些人移民的国外都是资本主义的成熟经济体,传统行业领域,基本几十年前就被瓜分殆尽了,早都垄断了。就算你是个土生土长的西方人,手握大把金钱,这些传统行业你都进不去,甚至连边边角角行业都被人占满了。

  拿芬兰来说,芬兰的零售企业被S GROUP和K GROUP占据了90%,其他那么多其他品牌只能占10%。德国的LIDL公司(欧洲著名的廉价超市集团)花了大力气进入芬兰市场,光广告费都砸了多少年了,LIDL在芬兰一直也就是5%上下的占有率。你一个中国人,当地语言就是第一个问题。西方的人情世故你又不了解,市场又被别人霸着,你做什么生意呀?我可以这么说,中国的富商到了国外从商的话只能大材小用,这不是他想要的,不过这真的是他唯一的选择。有一亿USD身家的国人富翁到了国外,只能做100万USD级别的生意,开几个咖啡店,开几个中餐馆,开几个酒吧,开几个中小型的零售超市,就那样了。

  可以这么说吧,移民国外的有钱人回中国遇到亲戚朋友根本不提这些,只说日子过得多舒服,然后可能吹吹自己生意做得挺红火,每天都忙呀!回国飞机上,他们遇到我这种人,他不会说这些话的。因为他一听我在国外都这么多年了,他都明白吹牛那是打自己的脸。因为国外中国人从商的都是什么情况,我还能不知道么?或者说,实在受不了,全家搬回中国了,最后给别人的理由就是:住不惯! 他当然不能跟别人说实话,要是说了实话,那自己当初没做详细调查就花那么大功夫出国不是和傻帽一样吗?

  外资白领移民比上两类能稍微好一点,但是经常也是不得志。这么说吧,基本上中国人从事西方国家的白领工作,多数人5年之内就到了职业极限。也就是说5年之内假如你升到了部门经理,25年以后你要是还在西方工作,基本你还是这个职位。假如你5年内只能是个一般职员,那基本你在这个公司的职业前景就这样了。

  我举个例子,在芬兰,赌场发牌不算是白领工作吧。要把它算蓝领工作的话,它应该算高收入蓝领工作了。因为赌场发牌员工6年前就已经一小时工资25欧元,周末再把收到的小费集中起来,平均分给赌场的技术员工(赌场的保安,前台接待人员。酒吧和迎宾服务人员以及后台监控人员是分不到这笔小费的)。因为芬兰赌场经常有中国客人,所以赌场特意雇佣了中国员工。我6年前认识的她,六年前她是发牌的,现在她还是发牌的。6年前的发牌芬兰同事现在人家已经是supervisor了,这个绝对不是个例,因为我发现赌场几个非芬兰裔dealer都是这样。 

    说实话吧,这种30多岁才出国的,基本到了国外面对的还是不正当竞争,不过人家把这个法律化了而已。

  我在瑞士和芬兰长期生活过。教育的话,瑞士的顶级商学院和酒店管理学校学费都不菲,没钱你就别想念了。作为中国人首选看这2个方面,是因为这2个领域的专业院校有英语授课。其实瑞士其他工科专业非常强,不过中国人没法读,因为你不会德语。那几个好的工科院校都在苏黎世,德语授课,学费倒是很便宜。芬兰的话,几乎所有的高等院校都是公立的,你能不能考上要看你的成绩,和中国区别不大。我05年底参加了当时芬兰一个大学的入学考试,那是专门到现场考试呀,也是按成绩录取,国内也是这样,舞弊的必竟是极少数。

  至于幼儿园和小学来说,芬兰公立幼儿园一般一个月收费200到300欧元的样子,私立的多数也是这个价格区间。小学不收费,不过全芬兰唯一一所中文芬兰语双语授课的小学,想报名也要激烈竞争,因为申请的人太多了。不少是欧洲其他国家驻芬兰外交官家的孩子,经常是你申请了,但是你排不上。中国幼儿园对家长比较头疼,主要是中国经济还处于发展中,幼儿园数量不足,这个我相信未来肯定改善。芬兰首都地区的小学教育质量差距不大,所以大家也就无所谓上哪个小学了,多数人都是选个离家近的安置了孩子。中国不同,各个小学差距不小,所以人人都想上好小学,那就竞争激烈了。同时可能存在送礼呀等等。中国的这方面情况有点像日本,日本给校长送礼给学校捐钱为了能让孩子被好小学录取的现象也多了去了。

  不过没有钱的话,你就是到了瑞士芬兰这些国家,你也没法享受健康生活。

  就拿果汁来说吧,西方的很多果汁包装都是很好的,味道也不错。但是这些果汁都是不带水果成分的,属于人工勾兑的。当然,商品的详细成分你要自己看果汁盒你才能找到。这种果汁现在卖1.2欧元1升,这种"果汁"我早就不买了。再好一点的就是含有一定比率的水果成分,剩下的部分属于勾兑的,这种果汁我有时候会买着喝,售价是1.8到2.3欧元1升。还有一种就是100%纯果汁,而且水果都是瑞士一个著名有机食品公司培育的,这种就贵一点,每500毫升也就是0.5升,售价3.8欧元到5.1欧元之间。这种果汁我经常买,每次买5瓶,每天喝一瓶 。因为芬兰好多水果真的不好吃,不知道为什么。

  芬兰的草莓好吃,西瓜和有一种苹果味道也不错,鲜橙算是还行吧,其他的水果味道经常不是太好。。这种果汁在很多超市是见不到的,因为买的人确实不多,我有几个生活在芬兰的旧相识同胞到我家找我喝酒,打开冰箱给他们每人倒杯果汁解渴,他们2个竟然问我,这是什么呀?怎么这么小的瓶子,需要勾兑多少水呀?对了,我忘记说了,芬兰还有一种非常便宜的饮料,就是一瓶几欧元,水果口味,喝得时候倒一点在杯子里,然后以N倍的水和它混合,就成"果汁" 。这2个人来芬兰比我年头都多,不过他们都是做低级的体力工作的,在餐馆洗碗。他们为了省房租,住的区域也不是特别好的区域,那个区域的穷人和酒鬼很多。我猜想他们不知道这个果汁可能是因为在那种芬兰首都的穷人聚集的地方,根本当地的超市没有卖价格贵一些的健康食品,因为人们买不起呀。

  还给你举个例子,看芬兰旅游宣传的人都知道芬兰这里吃鱼是很爽的。我多年前还是学生期间,是住宿在学生公寓里面。芬兰的学生公寓办公室不知道为啥,可能是看我一个外国人吧,好打发吧,给了我一间处于不好区域的学生公寓房。我申请的想去的区域的房子就是不给我,我也只能接受,要不然住哪里呀?一开始去的时候我也算是比较节省吧,也没觉得那个区域就怎么不好,我甚至觉得是别人以讹传讹了。后来生活好了,我晚上不想吃鸡腿啦,我想顿顿吃鱼。芬兰很多超市都有烤好的三文鱼在熟食区,一公斤约20欧元,一公斤平均是4到5块三文鱼肉段,已经去骨。鱼是一整条,被切成大约20多块肉段。我当时住的区域,一年都没有几天有烤三文鱼卖。有一次还真有鱼卖,我买了半公斤。过完磅以后我问售货员为啥总是没有三文鱼,售货员说因为总是卖不完,剩下的就浪费了。因为剩下的第二天再烤1遍就不好吃了,商场不能卖。(我猜想是不是真的鱼剩下的话,商店员工就带自己带回家吃了,呵呵)

  我一下就明白了,说白了,还不是这个区的人穷。这个小区域住的多数都是大学生和酒鬼,酒鬼住在政府公寓里面。总共这区域住了不少人,竟然商场要是天天摆出大的整条三文烤鱼(一条是20多段烤鱼,总共5公斤到7公斤),经常会出现卖不完的情况!当然啦,烤鸡腿还是卖的很快的。烤鸡腿是5欧元一公斤,买2支烤好的香喷喷鸡腿才2欧元多点,谁买烤三文鱼呀?芬兰还有个定律,就是这个区域只要有政府福利房的话,有钱人是坚决不在这里买房子(因为福利房是给低收入者和酒鬼住的)。所以造成首都不同区域房价差别很大。

  我有一个比较喜欢去的网友圈,圈子里有位长者曾经预测过,到2020年中国城市居民去西方国家旅游购物会有一种到穷乡僻壤用较少的金钱改善生活的感觉。

  对此,我有一些疑惑。其实这个疑惑很久了,但是一直打牌健身还有旅游,拖到今天我才在网友圈提起这个问题。我认为这有点过于乐观了,因为如今的世界,一个民族创造财富的能力有几个方面:

  1.智力水平。

  智力水平而言,之前有一个统计说东亚人的平均智商105,白人的智商平均100,拉美人的平均智商比白人更低,黑人的平均智商最低。由此可见,中国人就算是更聪明些,中国人的智力对西方白人的优势也不是压倒性的,东亚人的智商优势需要较长的时间才能产生质变的优势。

  2.吃苦耐劳的精神。

  东亚人确实非常能吃苦,但不代表西方人就不能吃苦。

  就拿芬兰人来说吧,干苦活累活的芬兰人越来越多。因为经济不好,很多读了大学的芬兰人找不到专业对口的工作,那怎么办?总不能在家呆着饿肚子吧?

  就干一些很辛苦的体力工作,比方说去培训学校考一个酒牌(在芬兰从事酒类销售工作必须有这个资格证),然后就去酒吧或者夜店当吧台服务员了(北欧的酒文化救了这帮人,酒吧夜店生意还是照常的好)。经常是要通宵的呀。假如没有自己的车的话,酒吧关门以后(芬兰酒吧不允许开到凌晨3点30以后),只能等早班的巴士回家。因为晚上坐的士太贵了,随随便便坐20分钟,25,30欧元就没了。吧台的工作人员,从晚上9点或者10点(一般芬兰的夜店都是这个时间开门)到半夜3点,不过最多就是6个小时。这6小时总共赚到的名义工资不过是90欧元而已。刨去income tax,到手也就是70欧元。

  芬兰和美国不一样,芬兰没有给小费的习惯(当然,芬兰的小时工资标准更高一些),所以这70欧元就是一晚上的所得。

  早上最早的一班车是清晨5点钟。所以酒吧工作人员要是想节约开支的话,就要在酒吧关门以后在车站等到清晨5点钟。由此可见,很多人认为西方人不能吃苦耐劳,这是一种错误的观念。一个完全懒惰的种族也不会搞地理发现、殖民开拓这些又辛苦又风险很大的冒险的。

  之前西方人生活轻松优越,很大原因是由于他们的先辈们帮他们设立了一种有利于他们的国际规则框架,在这个规则框架下,他们享受着比他们创造的还要多的价值。换句话说,今天西方人所享有的一切,不过是他们先祖在过去300年内积累的势能而已,也就是西方白人国家300年以来所积累的家底。

  3.教育水平。

  中国人均受教育年限是9年左右,而发达国家目前人均受教育的年限是从10.5年到12.5年不等,我认为人均受教育时间的长短和人均创造财富的能力成正比关系。

  所以,我的问题是:到2020年还有7年,从上面的一些分析来看,我们真的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使得国民生活水准全面压倒西方发达国家么?

  有个朋友这么回答我:

  中华民族有13亿高智商人口,而且是同一文化、认同度高、交易门槛低的13亿人。

  13亿会激发聚集经济效益,和千万、亿量级民族相比,会从量变产生质变。

  这个回答有道理,毕竟中国创造实物财富的人口总数,绝对在其他国家之上。因此,拉平财富创造的差距并赶超的速度,也必然更让人乐观。

  另一个朋友对我的问题没表现出兴趣,却关注了我关于芬兰酒吧夜班的描述。他觉得我显然对国内下层年轻人的境遇没有体会,因为他在国内见过各种吃苦耐劳的年轻人,工作居住环境很差,工作内容枯燥,收入微薄,相比之下,酒吧夜班等班车真不算什么。

  怎么说呢,各有各的苦处吧。芬兰夏天的半夜等夜班车当然不算啥,高纬度的芬兰,在冬天每天半夜在巴士站等2小时早班巴士,啥滋味就只能自己感受了 。

  


芬兰夜车巴士不贵,夜车巴士一般是5欧元左右。但是问题是夜车巴士只有周末才有,从周一到周五的临晨那基本是没有的,夜车巴士一般半小时来一趟。

  而早班巴士一般是早上5点30分第一班车,如果你有月票卡的话,早班巴士是不收钱的。月票卡是一月45欧元(赫尔辛基全市内有效),如果月票包括赫尔辛基周边的2个卫星城的话(我们这里称为赫尔辛家大区票),一个月要90多欧,有时候要100欧以上。


  



这时会出现一群清洁工,这是一群拿着比吧台工作人员还低工资的人群,多数是岁数较大的芬兰人(芬兰夜店对吧台服务人员的外形是有要求的,需要年轻的,相貌还可以的)或者语言技能和酒类常识缺乏的外国移民(包括各种嫁到芬兰的外嫁女,还有突然失业了的外国移民),当然还有各种小留学生。

  这群清洁工要在几小时之内把酒吧夜店弄干净利索,具体的工作包括:擦桌子的酒痕,清扫地上的垃圾和各种玻璃瓶(捡玻璃瓶的时候,一定要小心,因为地上还有各种碎了的瓶子和玻璃)洗尘,清洗地板。

  然后就是打扫卫生间和吸烟室了。卫生间和吸烟室经常会有酒醉人士留下的各种呕吐物。其实这些最多也就是恶心点,最讨厌的就是男士的小便池子和便桶,你必须要打扫干净。而这两个地方经常非常脏,你总不能指望一群可爱的芬兰醉酒者上小便的时候都尿得准吧。更要命的是这两类地方经常被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堵着的,最夸张的一种是用卫生纸包裹的碎玻璃杯子,团成一团,然后丢到小便池子里,或者便桶里,你说人家清洁工还咋清理。至于厕所马桶盖上的各种千奇百怪的白色粉末,地上各种形态各异的避孕套,对于清洁工而言,早都是小case,见怪不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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