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匈奴、女真、蒙古、匈牙利人的历史关联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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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论Magyar人的远东祖源 (1)

    作者 朱学渊 

我们推测匈牙利人的族名Magyar就是女真 —满族的唐代祖先“靺鞨”或“勿吉”的源音。古Magyar民族是一个由靺鞨族和诸多蒙古语族部落(如契丹,室韦,奚等),以及相当突厥语族部落融合而成的人类集团。    


一、引言 

    作为一个现代欧洲民族,Magyar人(即匈牙利人)和他们所使用的Magyar语的起源,始 终是历史学、语言学和人类学的一个难题。

    尽管Magyar人已经在印欧人种环伺的中欧腹 地生活了一千多年,但是他们仍然使用着一种在语辞、语法和韵律上,都与亚洲北方诸 族相似的语言;他们的姓氏和称谓仍以亚洲式的姓氏-名字-身分为顺序,如:Arany Janos ùr(爱新·亚诺什先生), 而与欧洲各民族的习惯相反。

    可以肯定,Magyar人 是从东方迁移来的许多民族集团中的一个。

    然而他们的祖源,他们迁徙的动因和年代, 以及他们的种族内涵,则始终都是一些难解的谜。 

    西方关于Magyar最早的记载,是出现在康斯坦丁·波斐罗根尼图斯(905-59) 的一部 东罗马地理-历史著作中[1]。它提到过在九世纪末,进据今匈牙利地区的“突厥”部落 

    中 ,就有一个名叫Megeris的部落。1896年,布达佩斯曾经举行过一次Magyar人穿越喀 

    尔巴阡山而“征服家园”(匈牙利语 honfoglalas) 的一千周年纪念活动。此前,当时 

    的匈牙利政府曾要求匈牙利科学院的一个由历史学家所组成的委员会来确定这一历史事 

    件的确切时间。然而,学者们虽然无法取得一致的意见,但都肯定这一重大事件是发生 

    在公元 888到900年之间,而895年又是一个较可接受的年分。根据这一假设,这一纪念 活动,因技术上的原因,于1896年举行[2]。 

    很遗憾的是,早于这一事件的漫长岁月,都成了Magyar人的史前期,留下的只是一些飘 忽不定的传说,或极具争议的推测。

    较具有代表性的西方和匈牙利的学术观点,大概可 归纳为:

    Magyar人的祖先曾居住在乌拉尔山脉,和伏尔加-卡玛-奥卡河流域的森林地 带;他们与西西伯利亚鄂毕河流域的Vogul 人和Ostiak人,在语言上有亲缘关系。由于 某种不见诸记载的原因,使他们迁徙到南方的草原地带。

    在九世纪时,Magyar人和一些 突厥部落,在黑海北岸结成了一个名为On-Ogur (突厥语“十箭”--7个马札儿与3个可萨部落) 的部落联盟,这个 名字被邻近的斯拉夫人讹读为Vengr,而其谐音即是今世尽人皆知的Hungary。[3] 

    以后的史实则是,889年左右,受到另一支后续西来的亚洲游牧部落Pechenges[4] 人(佩彻涅格人;拜希涅人)的 攻击,Magyar人西迁到欧亚草原的西端—喀尔巴阡山脉的边缘。

    892年,东法兰克王国的 皇帝阿诺夫 (Arnulf) 邀请Magyar人参与针对新兴的斯拉夫人的莫拉维亚(Moravia) 公国的征战。

    895年,拜占庭皇帝列奥六世(Leo VI)又曾利用Magyar人,来反对多瑙河 下游的保加尔人。

    最后在保加尔人和Pechenges人(佩彻涅格人;拜希涅人)的联合进攻下,Magyar人由其酋长Arpad率领,穿越喀尔巴阡山脉,进入多瑙河和蒂萨河之间的平原地区。据欧洲的历史记载 ,在此后的半个多世纪中,Magyar人仍以其游牧部落的快速袭击能力骚扰西欧各国,并 曾引起西欧地区的一片恐怖。

    但是在953年,他们在巴伐利亚地区被日耳曼人决定性地击 败,此后他们便明智地退守家园,开始农耕生活,并皈依基督教, 从而在文化和意识上 开始转化为欧州居民的一部分。 

    由于东西方史籍中的均无九世纪以前Magyar人的活动记载,兼之于欧亚草原上游牧部 

    族高速和频繁的流动,又没有为考古学留下充分的遗迹。因此,语言学或比较语言学的 

    研究,几乎是研究Magyar人起源的不多的几种有效手段之一。

    在各种关于Magyar语的属 类和祖源的现有理论中,“鸟拉尔语系”是一种较为流行却又颇多争议的假说。

    这个假 说将匈牙利语、芬兰语、爱沙尼亚语,以及分布在乌拉尔山脉两侧的,总共拥有2,500万 使用者的,近20种非印欧系、非突厥系的大小的语言纳入了这一语言集团中。

    其中匈牙 利语的使用者即达1,500万,构成了“乌拉尔语系”中的人口主体。

    与现今接近湮灭的Vogul语和Ostiak语 (两者合称“鄂毕-乌戈尔语”, Ob-Ugrians) 一起,Magyar语被 划归为“芬-乌戈尔”(Finno-Ugric) 语族属下的“乌戈尔”(Ugric) 语支。

    据说 “乌拉尔语系”的各组成语言的共同祖先,是一种在7,000到10,000年前便已存在于乌拉 尔山脉北部地区的一种“原始乌拉尔语”(Proto-Uralic Language [5]) 。

    必须指出 ,这是一种缺乏考古学、人类学和语言学坚实依据的假说;但由于过早地被奉为成熟的 理论,它实际上已成为不利于科学地追溯所谓的“乌拉尔语系”诸族真实祖源的障碍。 

    “乌拉尔语系”中的两大主要语言,匈牙利语和芬兰语之间的相似程度,有人说接近 

    但略低于英语和俄语之间的关联[6],也有人说仅相当于英语和波斯语之间的那种极为疏 远的联系[7]。

    与之相反的是,许多研究匈牙利语的学者们很早就注意到了,在Magyar语 中有一个规模相当大的蒙古语辞集合,它不仅包括了大量的基本物质、动植物、人体器 官和家庭关系等方面的初等辞汇,而且还包含了很多社会组织、军事、体育和娱乐方面 的高等辞汇。

    这不仅揭示了现代匈牙利人的祖先,即古Magyar人的内部必定融含了相当 数量的蒙古语族的成分,而且还表明了古Magyar人一定是在脱离了蒙昧状态之后才离开 亚洲东部地区的,乌拉尔山地区只不过是他们到达欧洲之前的一个暂居的营地,而决不 是他们的祖宗的发祥之地。 

    但是,有一些学者并没有得到上述的结论,而是将这些匈牙利语中蒙古语辞的来源归 

    结为突厥语族的中介作用。这个“突厥中介”的假说,实际上是假设十三世纪成吉思汗 

    的蒙古帝国的兴起和扩张后,蒙古语言对突厥语世界的巨大冲击,并由此而引发了对欧 

    洲地区语言的次级影响。

    可是,蒙古语言的力量远不如蒙古骑兵来得强大,除去蒙古高原的突厥原住民被彻底蒙语化之外,进入中亚和南俄地区的蒙古人都被在人数上占优势 的突厥语族同化[8]。

    后成吉思汗时代的蒙古语言不仅在东欧,甚至在中亚都没有造成过 有形的影响。

    Magyar语中的蒙语成分不大可能是转手于这个时代的突厥语族,更可能是 

    Magyar人自已从远东地区带到欧洲去的。 

    为了避免无谓的争论,而以事实来证明Magyar人的远东起源,我们进而将中国满族的 

    祖先所使用的女真语,与现代匈牙利语进行了语辞比较,结果我们发现了一些前所未知 

    的惊人的关联现象。

    紧接着,我们又将金朝女真姓氏系统与现代匈牙利人的姓氏系统进 行对比,则发现了更为惊人的一致现象。 

    由此我们推测匈牙利人的族名Magyar就是女真 —满族的唐代祖先“靺鞨”或“勿吉”的源音,古Magyar民族是一个由靺鞨族和诸多蒙古语族部落(如契丹,室韦,奚等),以及相当突厥语族部落融合而成的人类集团。

    在 进入欧洲之前,他们所使用的可能是一种以女真语和古蒙古语为主体的混合语言。

    女真-满族,源于唐代(618-907) 的靺鞨族,北魏(386-534) 时称勿吉(读作“ 

    莫吉”[9]),古称肃慎。

    1115年阿骨打统一女真各部,建立金朝。

    1125年灭契丹族的辽 朝政权,次年灭北宋,与南宋对恃于秦岭淮河一线,1234年在蒙古和南宋的联合进攻下 灭亡。

    十七世纪女真族在东北地区再度兴起。1616年努尔哈赤建立“后金”政权,1635 

    年其子皇太极改女真为满洲(Manchu),次年改“后金”为“清”,1644年入主北京, 

    渐次统一中国,直至1911年为孙中山领导的辛亥革命所推翻。

    靺鞨—女真—满族的语言属通古斯—满语族,与蒙古语族和突厥语族同属阿尔泰语系。 

    北魏年间靺鞨 (勿吉) 族从其祖居的黑龙江、松花江和乌苏里江汇合处,扩张推进到 

    嫩江、扶馀和辽东地区,与当地的属蒙古语族的室韦、契丹和奚以及扶馀诸族混居和融 

    合,并开始与中原地区直接地接触。

    唐帝国兴盛后,持续地对辽东和朝鲜半岛用兵近三 十年,北部靺鞨族与高句丽结盟,在辽东和扶馀地区顽强抵抗并曾重创唐军。

    666年高句丽王朝宫廷内争,部分王族降唐内应,668年唐先自辽东地区攻入靺鞨族后方扶馀地区, 然后移兵朝鲜半岛,九月间攻陷平壤,高句丽—靺鞨联盟遂战败瓦解。 

    关于古Magyar人西迁的原因和时代,在中国史籍似乎也不是完全没有线索可循。

    据《新 唐书·黑水靺鞨传》: 

    白山臣高丽,王师取平壤,其众多入唐,泊咄,安居骨等皆奔散,寝微无闻焉,遗人迸 

    入勃海。 

    而《金史·世纪》则称: 

    金之先,出靺鞨氏。靺鞨本号勿吉。勿吉古肃慎地也。元魏时,勿吉有七部:

    曰粟末部 ,曰伯咄部,曰安车骨部,曰拂涅部,曰号室部,曰黑水部,曰白山部。

    隋称靺鞨,而 七部并同。

    唐初,有黑水靺鞨,粟末靺鞨,其五部无闻。 

    所谓“其五部无闻”,应该是唐朝对辽东和高丽的连年用兵的结果。

    高丽-靺鞨联盟的 败灭和平壤的陷落(668年),是导致靺鞨社会分化、重组和迁徙的重要原因。

    以安车骨 和泊咄为首的靺鞨诸部抗唐失败而出走,就此失闻于中国历史;而在二百年后出现于欧 洲Magyar人,可能就是西迁的靺鞨人的后裔。 

    在高句丽王朝覆灭和靺鞨强部出走以后,满洲地区出现过一段和平的时期,粟末和黑 

    水两部均有附唐的倾向,而粟末部则表现出较高的政治技巧和模仿力,它不仅对唐朝采 

    取不对抗的态度,而且与唐朝和新罗合作瓜分了高句丽的领土。

    在靺鞨族的内部,它也 不失时机地吞并了其他各部。

    在武则天的时代,大概是公元700年左右,粟末部以中原皇朝的行政模式,建立了渤海国。《新唐书·渤海传》对这个兴盛了二百余年的北方王朝 

    有如下的记载:

    “初,其王数遣诸生诣京师太学,习识古今制度,至是遂为海东盛国, 

    地有五京,十五府,六十二州”。其十五府,大部分又以原靺鞨和高丽各部领地为域界 

    ,如: 

    鄚颉府领鄚、高二州。挹娄故地为定理府……。率宾故地为率宾府……。拂涅故地为 

    东平府……。铁利故地为铁利府……。越喜故地为怀远府……。 

    挹娄,率宾,拂涅,铁利,越喜均为靺鞨部落名,其中“鄚颉”无疑是“靺鞨”或“勿 

    吉”或Magyar的异译。

    有理由认为渤海国的这一鄚颉府,就是西迁的靺鞨或Magyar人的 馀众居地。 

    《中国历史地图集》将渤海国最盛时(820年左右) 的鄚颉府界定在嫩江、松花江和 

    粟末水之间地区,而鄚、高二州分别为今黑龙江省阿城(旧名阿什河)和宾县[10],这 

    一带恰是隋末唐初安车骨部的曾居地。

    位于府界内粟末水入注嫩江和松花江地区的,今 吉林省扶余市,古名“伯都讷”,有人认为这就是当年泊咄部落的聚居地[11]。 

    “奔散”的安车骨和泊咄两部之馀部被同族类特指为“鄚颉”,也许不仅仅是因为它们 

    曾以“勿吉”或“靺鞨”自许,而是因为它们本来就是“勿吉”或“靺鞨”的核心部落。

    北魏年间,他们是驱逐豆莫娄和扶馀两族,进据松嫩平原的先锋。

    隋唐两代,他们又 是对抗中原帝国的中坚力量。

    因此,在肃慎族的内部,他们大概是继挹娄之后,最具文化代表性和军事进取心的领袖部落,盛名震动中原,其余各部亦都以“靺鞨”自冠,“ 肃慎”之名黯然失色。

    只是在他们战败溃散以后,肃慎才又以“女真”或“女直”重新 正名。 

    更重要的是,经渤海国和辽朝先后各二百年的统治以后,于十一、十二世纪之交兴起 

    的完颜女真部,又是源发于这一地区的按出虎水, 即今哈尔滨-阿城地区之阿什河。

    1115年阿骨打兴立金朝,建都上京,即当初的州故地。

    《金史·地理志》说: 国言“金”曰“按出虎”,以按出虎水源于此,故名金源,建国之号盖取诸此。 

    韩儒林先生,早于1942年便考定“安车骨”与“按出虎”本乃一词[12]。

    唐代的“安车骨部”应出自于“按出虎水”。

    从地望上来看,金代的完颜部及其邻近的女真诸部, 

    很可能就是安车骨和泊咄等部后裔,因而也与西迁的靺鞨人或Magyar人同源。 

    故尔,将现代Magyar语,与源出按出虎水流域的金代女真语进行比较,是极具史学价 

    值的。通过这种比较而得出的,它们之间不同寻常的对应关系,应该是Magyar人来自远 东地区的一种可靠的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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