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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载]和FBI、CIA特工们的见面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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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FBI、CIA特工们的见面记(全篇)
 [zzhong] 于:2006-04-08 20:09:06
转自 铁血
我和FBI特工们的见面记:

看看FBI和CIA是怎么套取中国情报的

大胖球按:根据真实材料事实求是地写的一篇里程碑式的文章。望送政治局
同志们阅。

阳光明媚的一天,俺正在办公室里无所事事,看着窗外的自由女神像发呆的
时候。电话铃响了。 LP 在另一头很紧张地说, FBI刚刚给家里打了个电话,要
求与我面谈。

俺心里暗笑,大白天见着鬼了不成? FBI吃饱了撑的找我谈个鸟事?我问LP
要了FBI 留的电话号码,安慰了她几句,就把电话挂了。

俺定了定神,心里有点不踏实。虽然没做任何愧心事,这鬼来敲门也是没法
子。于是,俺立即出门召集几个手下来开会。 JOHN 首先进来了,俺直接了当地
问他,有没有被FBI 约谈过。 JOHN 很惊讶地说没有。 MIKE 跟进来的时候听进
来,气愤愤地说,你问他有什么用? FBI从来不找白人的麻烦。俺的堂哥被FBI
约见过。

JOHN和最后进来的TONY一致反驳说, FBI看见个意大利人就认为是黑手党的。
他们三个说完了,又异口同声地说,你们中国人, FBI找的最少。

俺一脸苦笑,靠,什么事情都被俺赶上了。他们三个一看我脸色不对,都不
说话了。 TONY 小心地问我, FBI什么时候找我谈过话了。俺说,不知道,刚给
俺家挂过电话呢。这不,俺才来美国几年,不知道这里的规矩,所以请你们来咨
询一下。俺扭头看看MIKE, "你说说你堂哥是怎么回事情吧?"

MIKE撇撇嘴," 没事。就是因为某个月他的银行帐号的钱进出额超过了一万
美元。"

" 对对" ,那两人一起附和着, "FBI 怕人洗钱。你想想看,是不是最近用
钱用得多了?"

靠,俺是专门教大金融机构怎么防人洗钱的。规则俺早就背了个滚瓜烂熟,
没想到用到自己的时候就忘了。真是关心则乱呀。

俺仔细想了想,可不是么,上个月,给父母寄了四千美元,给岳父母也寄了
四千美元,替同学交申请费交了三千美元。都凑一块去了,真是不巧。

俺想通这节,心下大定,朝他们摆摆手,多谢提醒,没事了。他们嘻嘻哈哈
地离开了。 MIKE 最后一个,快出门前,扭头对我说,他们见你的时候,告诉我
一声,我想看看他们长什么样子。俺哈哈大笑,觉得他真是幼稚,点点头同意了。

等他们都走了,俺拿过电话号码,刚要打过去,想了想又放下了。俺是留了
个心眼,如果真是FBI 的,倒也罢了,万一是个骗子呢。不行,先查清楚了再说。

说是迟,那是快,俺已经手起鼠标落,将FBI 的首页扭了出来。找了一会儿
才找到CONTACT 电话号码,拿起电话就挂了过去。

电话那头是个很沉稳的男士,客气地问我有什么事情。俺心中不免有些紧张,
想想看这电话是肯定被录音了,就总有些不安。俺犹豫了一下,告诉他,说有个
叫DAVID 的特工要找我谈谈,我想确定一下他是不是FBI 的雇员。对方倒很爽快,
问我要电话号码。俺给他电话号码后,音乐响了起来,不是一般公司让你等待的
轻音乐,而是一种让人听了后发寒的沙哑的歌声,背景音乐轻得几乎听不清楚。

毛骨竦然地等了十几秒之后,突然转成清脆的铃声。再有人说话的时候,就
已经是AGENT DAVID 了。 DAVID听起来是个很开朗的小伙子,口音是地道的长岛
口音,跟我听惯了的曼哈顿口音有着明显的差别。如果是他先打电话给我的话,
我肯定会误以为是当年为我搞定工作的猎头公司的DAVE.

我先自我介绍我的名字,他一听,立即说,对,我刚给你太太打了个电话。
谢谢你打回来。你看你什么时间有空,我们可以聊一聊。我心里想,我跟你聊个
什么劲呀。可嘴上却说,可以呀。但我上班比较不方便,周末如何?

DAVID 哈哈笑了,说,你周末没事干,我还要回家跟老婆亲热呢。都是工作,
何必占用自己的时间呢?我们随你的方便,你说在长岛见还是在曼哈顿吧。

我推脱说工作太忙,实在不行。他也不生气,告诉我说,那你中午总要吃饭
吧?出来半个小时,我们请你吃饭如何?我一看实在不行,只好答应。于是约好
了明天中午十二点,他和他的同事来公司找我。我又费了半天工夫给他讲了讲公
司的地址,最后挂电话前,不经意地问他,我需要带什么东西。他说,那就带份
你的简历吧。

挂了电话,我琢磨不定起来。这好象跟我的银行户头的钱的变化无关么。带
份简历?莫非让我申请FBI ?开什么玩笑。真让人堵得慌。

晚上回到家,老婆忐忑不安地问我是怎么回事情,我轻描淡写地说,就是这
些????吃饱了撑的没事情干,拿人消遣来着。是他们例行公事,中俄留学生
中大概很多人都被约见了云云。

俺安慰老婆的一番话,后来被证明是猜测得完全准确的。这也是隔了若干年
后,俺鼓足勇气写出来的原因。俺不写,别人也不写,我们最后会连怎么死的都
不知道。

我这人忘性大。吃了晚饭就忘了这回事情了。高高兴兴的干了该干的事情,
就按时睡觉了。早上六点不到努力爬了起来。所有在长岛住,在曼哈顿上班的人
的一天都是这么开始的。热杯奶,领着面包就上了车。一路开一路吃着去了火车
站。我住在长岛东端,上的是始发站。上去后找个朝北的窗口(怕太阳晒)位置
坐下,先目视一下车门的位置和通道情况,假设好有人开枪扫射后的躲藏逃跑路
线,然后就放心睡觉了。

一路顺利,再换地铁。从地铁站里出来的时候,一眼看见了车站对面的一堵
大墙。这墙上有个很粗糙的大钟。墙的目的不明。因为当时正火爆上映的 MAN IN
BLACK 在这里取景,拍了近三十分钟的戏而出名。每天都有人去看自由女神象从
墙下经过,我心情好的时候会主动告诉人家这是MIB 的拍摄场地,然后就一通闪
光灯乱闪,我心满意足地扬长而去。

可那一天,我一看见大墙,心里一下想起MIB 里面的人黑衣黑墨镜的酷造型
来了。然后FBI 的DAVID 的名字就冲进脑海里了。奶奶的,咱们在美国的情况其
实不比那些外星球人强。

我心情大坏,进到办公室。先闷坐了半天,连NYSE的开盘都没去看。直到MIKE
悄悄溜进来问我FBI 什么时候见我才醒了过来。挥手打发他走,俺取出多年没用
的RESUME,看了看,做了点改动,打印了三份出来。

好不容易熬过了上午,眼看着电脑上的时间向12点一点点逼近,俺是越来越
坐立不安了。大吼了一声让MIKE进来,然后就跟他乱扯了起来。有他在,我心理
略为安定了一些。

时间到了12:01,突然电话铃响了,我一把冲过去抓住电话,是前台小姑娘
的柔柔的声音,胖球先生,这里有两位先生找。我放下电话,看了MIKE一眼。 MIKE
立即心领神会,乐呵呵地向前台跑去了。

我整了整衣服,拿起简历,深呼吸了一口气,心反而定了下来。事到临头了,
我向来是不怕的。

走过长长的走廊,我总感觉好象两边办公室里的人在看着我。我心里苦笑了
一声,自己都有做罪犯的感觉了。

接近前台,从走廊口里看过去, MIKE 正在装模作样地跟前台的小姑娘说笑
呢。看见我过来了,朝我挤了挤眼睛,朝来客休息的地方歪了一下嘴,然后树了
树右手大拇指。

我没理睬他们俩,直接走向了来客休息厅。一进门,一个大概一米七左右,
二十七八岁的年轻人乐呵呵地站了起来,果然穿着黑西服,打着黑领带,跟MIB
里面的装扮一模一样。

我把手偷偷地在裤子上擦了两下,也没抹光汗水。湿乎乎地跟他握了一下手,
嘴里确认着, "DAVID ?" 年轻人点点头,老朋友般问我, "FATBALL , HOW ARE
YOU ? NICE TO SEE YOU."我只好频频点头, "NOT BAD , NOT BAD AT ALL.".

从年轻人的背后转过一个大约三十五到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他大概只有一
米六三的样子,刚才完全被DAVID 挡住了,我几乎没看见他。他也是一身黑的装
扮。 DAVID连忙向我介绍,这是他的PARTNER TOM. TOM十分严肃的样子,一看就
是不苟言笑的人。我连忙跟他握手,他的手干燥有力,使劲捏了我两下,我装做
若无其事状,心里恶恨恨地问候了他好几遍。

DAVID 迈了半步向前,几乎贴着我的耳朵问我, "你们这里有没有个会议室
什么的,我们只需要借用半个小时?".我立即把头象个拨郎鼓似的摇个不停, "NO,
NO".心里说,开什么玩笑?就你俩这打扮,如果头头脑脑看见我跟你们在会议室
里嘀咕,明天就把我开了。

我们公司上个月开了一个SENIOR WRITER ,据说是因为被竞争对手收买了。
我没被收买就被请走路,那不是大大的不值得?

TOM 很理解地看了我一眼,转头对DAVID 说,我们来的时候,看见路边有个
STARBUCK,我们去哪里坐坐如何?

他这么一说,倒是提醒起我他们说过要请我吃饭的话了。看来不过是个客套
话,那就咖啡吧。我连忙点头表示同意。

DAVID 一看我同意了,爽快地说,那咱走吧。临出门前,他看见了我手中拿
的简历,很高兴地拍了拍我的肩膀。

进了电梯, DAVID收住笑容,从怀里摸出一个比护照大一半的墨绿色的证件。
他打开证件,手拿着放在我眼前,说,让你看看我们真是FBI 的。我定睛一瞧,
有照片,有FBI 全称的钢印。我想接过来仔细看看,看他也没那意思,就点点头
算了。倒是把他的姓看清楚了,是个爱尔兰裔的姓。

让我看证件估计是程序的一部分,但他说的那话也许是暗示我曾经想确认他
的身份。他的证件其实跟电影电视上看的很不一样,主要是出奇得大,都接近于
文件夹的大小了。口袋是肯定放不下的,也不知道他在怀里是怎么放的。

我正胡思乱想着, DAVID又满面春风地问我, "胖球,你来这公司多长时间
了?" 我回过神来,回答说,不长,七八个月了。他告诉我说,他和TOM 在世贸
(当时还没倒)里有个办公室,他每周过来一次,但其他时间基本在长岛。于是
我问他是否住在长岛。他说是的,是某某TOWN. 正好我也曾在那里住过,就跟他
聊了一小会儿。

我们又一起感慨住长岛来曼哈顿上班多么痛苦,浪费时间。他表示庆幸他只
需要来一次,对我天天这么跑表示同情。整个过程中, TOM除了轻轻点头外,一
言不发,基本上跟我也没有什么目光接触。

电梯到了底楼,我们进了大厅,朝门口走去。快到旋转门了,他们俩个象约
好了似的,一起做了个动作,让我大吃一惊又哭笑不得。

他们俩个动作整齐地从口袋里取出一个特大号墨镜戴了起来。我仔细一看,
跟MIB 里面的样式一模一样,也不知道是谁抄袭谁的。这墨镜足足挡住了接近一
半的脸,看上去很滑稽也神秘,从另一方面说,也很酷。 DAVID看我瞪着他们,
朝我笑了笑。他也许在期待着我拿他们跟MIB 对比。

出门后,我很不自在。那好象是五月中旬了,天气很暖和。大街上可以看见
穿裙子的姑娘。这两位一身漆黑,包得严严实实的,明亮的阳光下,十分得显眼。

我故意落后一步跟在他们后面,以显得我们不是一路的。 DAVID扭过头来问
我,你是不是曾经在某某大公司工作过?我想他们的HOMEWORK应该是做过了,这
些事情肯定是了如指掌的,问问我不过是找个话题罢了。我点点头,告诉我在那
公司里是干什么的。

DAVID 问我当时的MANAGER 是谁,我告诉他是JOHN. 他很惊讶地说他没有听
说过这人。我想他是假装的。我在JOHN手下干了两年多。他也许没见过JOHN,但
不可能不知道。我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姑且先听着。

TOM 也转过头来问我,为什么要换个工作。这是他开口说的第二句话。他显
然是个话少的人。说话的时候也很严肃的样子,嘴角做了点笑容,比较生硬。

我打了个哈哈,说我完全是因为钱的原因换工作。另外,我对用C , C++编
程序很厌倦了,觉得是比较落伍的技术了。他俩都很惊讶,而且不象是装出来的
惊讶。停了几秒种, DAVID小心翼翼地问我,为什么我会这么想。于是我就跟他
们胡扯了些INTERNET如何如何改变世界的事情。当时C#还处于VERSION 0.8 的时
候,我又跟他们吹嘘了一通C#的好处。




他们显出很感兴趣的神色, TOM基本上只是听着, DAVID偶然插几句。 DAVID
明显是懂计算机和计算机编程的,但看不出水平高低。

快要到STARBUCK的时候, DAVID很随便地问我,以后打算做什么。我犹豫了
一下,没回答。 DAVID见我不答,就接着问我,知不知道中国现在正用优惠政策
吸引国外的华人回国。我说知道。他问我都知道什么政策。于是我把我在电视上,
网上看见的政策大致说了说,例如房子,户口,启动资金和报酬等等。

DAVID 接着问我有没有打算回国工作。他问完我这个问题,我们已经是在STARBUCK
门口了。 TOM和他一起停下脚步,很关心很重视地一起看着我。我踌躇了一下,
说短期内没有这种打算。我说完了, TOM和DAVID 互视了一眼,仿佛还点了点头。
DAVID 轻快地一跳,躲开一个从咖啡店里出来的人,借势笑着说,对,对,就在
这里干吧。我们美国欢迎你这样的人才。 TOM也罕见地朝我笑了笑,很自然地。

这个STARBUCK在路边上,里面很小。进门后,我扫视了一眼,柜台对着门,
旁边有一张桌子,桌前一人在边喝咖啡,边看着一本书。进去后,看见角落里还
有两张桌子,都是空着的。 TOM指着最角落里的桌子,说,我们就坐那里吧。 DAVID
快步走过去, TOM却说他要买杯咖啡,朝柜台走了过去,边走边问DAVID 要不要。
DAVID 说他就PASS了,一边又建议我来一杯。我点点头,跟TOM 说我要跟他一样
的咖啡就行了,然后跟着DAVID 去桌子边坐下。

TOM 很困难地端着两大杯咖啡挪了过来。大号的冰咖啡,是我较喜欢的。接
过咖啡喝了一口,冰凉冰凉得很舒服。

大家都坐下来以后, DAVID就不吭声了,看着TOM 等他说话。从整个会面过
程来看, TOM实际上级别更高一些。整个谈话过程也是以他为主导的。 DAVID的
作用就是偶尔说两句轻松的话来调节一下气氛。

我跟在自己公司开会一样,给他俩一人分了一张我的简历。等他们提问。 TOM
慢吞吞掏出一支笔来,拿着我的简历仔细看了起来。 DAVID扫了两眼我的简历,
看大家有些尴尬,就笑着对我说,你的高中在哪里念的,能讲讲么?

(胖球按,下面的内容基本真实。供大家参考。)

我一看,到底是FBI ,别人都是从大学问起,他们居然要连高中也问。我当
年申请签证的时候到是提到了我的高中,所以我也没隐瞒,干脆了当地给他们讲
了讲我的家乡和我的高中。

我滔滔不绝讲了三分钟, DAVID拿笔把我的高中名称写在了我建立的反面,
除此以外,他一直都是满带笑容地听着,经常时机恰好地点点头。

也许是因为我的高中有实力进入全国最差高中的前十名他们实在不感兴趣,
也许是TOM 看完了我的简历,他抬起头来,等我稍一停顿的工夫,插话说,行了,
谢谢你的介绍。下面你能不能给我们讲讲你在计算所的情况。

我的本科毕业设计是在计算所做的。我的简历上提到了这一点。于是我就描
述了一下我的毕业论文。他们兴趣一般, TOM在纸上写了几句什么。

接下来,是我毕业前在国家地震局做的一个项目。他们看上去不经心的样子,
但语气里却显然比我的毕业论文重视多了。这是个用神经网络处理数据的项目。
整个平台是我一个人废寝忘食干了六个月干出来的。其中的最主要的两个算法也
是我写的。当时美国的同样的软件大约要卖100 万美元左右。我们的软件开发出
来后,只卖10万人民币一套,当即把市场整个占领了。因为该软件是公开发售的,
所以也没什么秘密可言。

他们问来问去,问得十分得细。因为不牵涉技术细节,我开始耐心回答了他
们的几个问题,例如,软件大小,售价什么的。后来我就推脱说我只是个干活的,
很多都不知道。再问下去,例如,对什么数据进行处理,如何采集等等的时候,
我干脆说,我只知道中文怎么说,不清楚如何翻译成英文。我本来以为这一下能
难住他们了,可TOM 递过纸笔,让我在纸上写下中文。我吃了一惊,只好写用核
磁共震,超声波等等技术。我写了几个我本科学物理时候的名词,然后把纸递了
回去。 TOM看着我写的歪歪扭扭的汉字,居然一一翻译成英文让我确认。

我当时心中无比震撼。 FBI有人懂中文很正常。但对一些技术词语也很了解
就很不容易了。而其中的确有几个词我不知道英文是怎么翻译的。另外,如果DAVID
会中文还不算太奇怪,这个TOM ,相貌实在是太平常了。如果你不看他的眼睛,
他跟地铁站里的无家可归者的区别都不大。

问完了这些,接下来是我的研究生生活。根据时间的流逝情况,我看出来他
们实际上对我在美国的经历丝毫不感兴趣。估计也不会问了。所以我的研究生情
况他们必然问的会很仔细,而实际上的确如此。 [相约加拿大:枫下论坛 rolia.net/for
um
]

上来先让我介绍一下我的导师。我就跟他们说我的导师是学部委员, 863专
家组的组长。因为这些在人民日报上都能查到,而我导师本人来过美国N 次,召
开过M 次国际学术会议,也被我的师兄弟们申请学校的时候当大旗打过K 次,所
以我说的时候很坦然。

当我提到863 的时候,两个人都怔了一下,然后眼睛里爆发出光芒来。几乎
同时开口让我重复一遍。我心里暗暗好笑,我已经看出他们的目的是搜集关于中
国的情报了。所以对以数字命名(一般属于保密项目)非常敏感。但是就863 来
说,当时随便翻开一张中国的报纸,都能找到一段相关报道。所以说实际上完全
不是秘密了。

我缓慢地重复了一遍,两人一起在纸上记录下来,可见他们对此事的重视。

他们接着问我这863 有几个专家组,都是什么方面的。我只好苦笑两声,说
我不过一个小小的学生,哪里知道这么多?

他们点点头,也不再继续追问了。他们然后把话题转到我们研究所上。我所
在的研究所前身是个国防单位。后来一分为二,另一部分至今仍是个用数字命名
的所,而我们所则成了科学院下属的研究所了。我就把我们所的情况给他们介绍
了一下。因为我之前不久去查所的网站,看见了网上的英文介绍,我就凭着过目
不忘的基本功给他们背了一遍。

他们显然很满意。对我所在的研究室不很感兴趣,却开始问起我们所的一个
国家重点实验室来了。

那个实验室我倒去过几次,都是为了去抓人回宿舍打牌的。说实在的,我不
喜欢那里。管理地太严。首先,挺漂亮个大楼,第一次去的话不转着大楼转两圈,
你根本就找不到大门在哪里。进了大门后就跟进了迷宫没什么区别。我去的第三
次还是没找到楼梯。也许压根就没有楼梯。到任何一层,电梯开门就是警卫。需
要出示各种证件,然后打电话进去叫人出来。我有一次好奇,要求我们在那个实
验室的哥们带我进去看看。结果我们趁警卫上厕所的工夫溜了进去。进去后,我
一看,非常的失望。除了机器比我们实验室多点外,其他什么了不起的地方都没
有。结果警卫回来后,也不知道怎么就知道多进去了个人,凶神恶煞般地将我扭
了出去,一通好训。估计是看在我导师的面子上,才没把我扭送保卫处。

他们首先问我那楼有没有部队站岗。我说没有。然后问我是不是可以随便走
动。我故意说不能,至少闲杂人员不能进我们所的大门。他们马上明确地问我本
人是不是可以到处去。我很快地说,当然可以。我经常这个机房那个机房的找人
聊天。

他俩有点惊讶,不过没有继续追问。他们对实验室负责人的法国背景也很感
兴趣。不过,我所了解的也只是网上说的那些。

整个谈话过程中,他们最感兴趣地是我们所的国家重点实验室。他们显然想
知道那是不是一个军队的研究所。他们另外想知道的是那个实验室除了研究公开
的项目之外,还研究什么。而我因为不属于那个实验室,所以本来就知道的不多。
不知道的当然是胡说一气,知道的我不是不说,就是故意误导了他们一通。


他们其次感兴趣的是我在国家地震局的所见所闻。再就是我们的机器配置,
软件配置以及跟国外的交流情况。从跟他们的谈话中,很清楚的一点是他们的情
报来源是广泛的,有象我这样被他们约谈而透露的,也有他们派人(或者约谈参
加者)参加国际会议实地考察得到的。

他们问话的方式非常得专业。他们能让你不知不觉地透露出对他们有用的信
息。对你前面说过的话,会在后面不经意地再从另一个方面确认对比一下。我的
记忆力不错,所以对这种确认手段比较敏感,我想我露出的破绽不多。当然,只
是我自己的感觉而已。

我对他们的表情和身体语言特别地留意观察了。他们明显被训练到了炉火纯
青的地步。他们的惊讶,停顿,赞许,犹豫和热情,我都不敢十分地相信。

他们的耐心也非常得好。我多次声明我不过是个普通学生,对很多问题根本
就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情。 DAVID总是很理解地笑着表示鼓励,然后用很简单的
问题把话题绕开。过一段时间再转回来。不断从各个方面试探,以求获得突破。

DAVID 的做法说到底,就是他并不为他经常问我不知道的事情道歉,但也不
引起我的反感和对抗情绪,最终巧妙地转化成让我自己为我不知道,不能帮助他
们而感到内疚,从而在其他问题上多说点有价值的东西出来。我想他们的心理学
的实践至少有硕士以上的水准。

我走在路上的时候下的决心是我只告诉他们我从公开报纸上,网站上看到的,
我简历上有的,以及我认为他们必然知道的东西(比如说,我们用的SUN SPARC
工作站)。所以我心里很坦然,对他们的提问的回答也很诚恳。经常加上些没用
的细节,让他们觉得我是知所不言。这一招,我想还是非常奏效的,后面会提到。

会谈的时间不长,大约四十五分钟的样子。 TOM用小字记录了满满的一页纸。
DAVID 也在个32开大小的记事本上写了两页。不过他的任务估计只是核对用的。
他写的显然没有TOM 写得多。

等我用我不知道搪塞掉最后一个问题的时候, TOM放下笔,伸出手来和我握
了握手。我心中长出了一口气。 DAVID笑嘻嘻地站了起来,说,胖球,感谢你抽
出时间跟我们TALK. 我谦虚地说,不用客气。

接着,我们就一起向门口走去,我问他们是否要回长岛,他们说是。 DAVID
顺便请教我该从哪里上地铁。我想他大概是装的,但也没说破。出了门,外面的
阳光已经很刺眼了。他们又戴上了他们的墨镜。我给DAVID 指了一下地铁的入口
方向,然后客气地准备告别。我退了一步刚要开口, TOM突然一把拉住了我,原
来我背后有一个人跑了过去,差点和我撞上。我嘿嘿笑了两声。当时正是中午吃
饭的时候,大街上人来人往,很是热闹。我被猛拽了一下,又是从光线很暗的咖
啡馆里出来,头有些昏沉沉的。

猛然间,一个很地道的普通话从TOM 嘴里说了出来。他的声音很大,在大街
上很引人注目。不过,这里是曼哈顿,他说的又是中文,快步经过的人没有一个
朝我们看上一眼的。我仿佛看电影似的看着TOM 专注地盯着我的眼睛(整个谈话
过程中,他几乎从不看我的眼睛),他的嘴开合着,标准的普通话说到, "大胖
球,今天我们的谈话,你不要跟任何人说起。即使是你的妻子,孩子或父母,你
也不能说。如果你的妻子问起来,你不要透露我们的谈话内容。这很重要,你明
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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