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uantcast
Channel: 政协委员何新授权的博客
Viewing all 4987 articles
Browse latest View live

2018年06月29日

$
0
0

何新:经济学常识:什么是内需?

【老病夫一身病自顾不暇,真不想管闲事说闲话。但是中国经济学家无知误国。发个微博私密圈里发过的笔记吧。】

易纲说:“中国的外贸依存度已经由百分之六十以上降到了百分之三十左右,降了一半儿,低于国际指数。”一一其实这就是中国外汇储备近年连续下降的原因。

易纲又说“中国国内市场的内需很广大。内需为主足够支撑中国经济。所以中国不怕对外发生贸易战。”

就这两个问题简单谈两点看法。

第一、所谓“中国奇迹”的发生原因

这些年有所谓“中国经济奇迹”的说法。实际上中国奇迹之所以是奇迹,主要是由于近10年来,中国人似乎突然变得非常有钱了。

那么需要问一问中国人的钱究竟从何而来。

中国加入WTO以后,取得了广大的世界市场。在世界市场中占据中国出口份额最大的国家是美国市场,因此最近的二十多年来中国从国际市场上,通过出口和加工商品获得了巨大的外汇收入,形成了中国的巨额外汇储备。

这种外汇储备是中国财富的重要来源。一方面,是中国对外投资具有实力的基础,另一方面,外汇储备又是中国国内人民币增发的主要来源,这是由于中国的特殊的外汇管理和换汇制度决定的。来自外汇储备所提供的人民币资源,乃是中国近十几年来,国内市场需求旺盛,包括房地产业兴旺的主要货币来源之一。

第二、此次美国对华贸易战的目标

我认为川普集团打贸易战的主要目标之一,是把中国货从美国市场和国际市场赶回去。美国这次对中国的外贸战的主要目标之一,就是要中国经济走回国内去,转变为内需主导。一方面借此消除美国对中国的贸易逆差,另一方面也可以大幅度地消减中国外汇储备的美国来源。进而让中国的财富来源枯竭。

通过以上所说应该知道,一旦中国的外汇储备,如果以近两年这样的速度,甚至更快的速度大幅度缩水,那么中国经济对外的所有实力表现,以及作为所谓“内需”支撑的货币来源,都将被缩减以致消失。

最后再谈谈所谓内需主导的问题。

我一直说中国没有一个经济学家,真正懂得基本经济学原理的。经常鼓吹的所谓内需主导也是经济学家无脑的表现。

内需主导论的主要依据就是中国国内需求极为广大。他们所说的内需,实际上是什么呢?他们说就是中国市场广大,人口众多,物质需求非常大。

其实,如果物质需要就是内需,那么这个道理对世界上所有的穷国都适用,一些国家越贫穷,他们的内需就越大。但是,为什么这些国家无法解决他们的内需问题呢?

问题就在于:物质的需求,不等于货币需求。也就是说,单纯物资或物质的渴求,并不等于有购买力的、真正的经济需求。经济的需求,意味着经济的货币需求。根本支撑点在于一一需要物质者必须手中也有货币。

最近的十几年二十年来,中国国内市场内需极大,原因是什么,原因是中国百姓和国家、社会手里都有货币。而这个货币的重要来源,除了政府不断增发的货币以外,就是外汇市场的收入,包括巨额顺差构成人民币换汇的巨大支撑。

这个外部货币来源是中国十几年来经济繁荣的基础。也是支撑中国市场巨大的货币需求的基础。一旦失去,货币供应就将大大减少。有购买力的货币需求也将大幅减缩。

那么怎么办?要维持巨大的货币需求可能只有一个办法,就是政府多印票子。

但是,大家可能都知道一个最基本的经济学原理,就是政府若以印票子来支持国内市场的货币需求。那就意味着引爆无限制的通货膨胀。(1948一一1949年的国民政府这么干过。)

总结上述:

最简单的经济学原理,就是必须记住一个基本的常识;需要并不等于需求。

经济学意义的需求必须伴随货币一一有钱才有购买力才有市场需求。没有钱的穷人无法创造需求。

没钱再有需要也等于零。所以穷人虽然有很大的物质需求,但是并不构成市场需求,他的需求就不算数。因为没有钱就买不起任何东西,不管物质渴望多大一一无论等米下锅还是嗷嗷待哺,都没有任何用处。

所以尽管中西部农村似乎物质需求广大,但是缺乏货币来源,所以实际市场需求极小。

要想创造货币需求,首先要创造货币的来源。但是这个来源不能靠政府印钞票来提供。否则世界上的任何政府就都没有经济问题了。

近二十年来对于中国来说,最大的货币来源,是来自国际市场,而国际市场中最大的通货来源,是来自美国。

为什么川普周围的保守集团要为遏制中国而悍然发动贸易战?他的底气和原因就在于此。他知道中国比美国更需要依赖世界市场。

可笑可悲的是,许多中国人反而似乎却并不知道这一点。

(2018,6)

何新:资本运动规律不利于“内需主导”

——何新经济学旧日札记整理(一则)

《资本论》所论之价值论,迄今为止中国经济界似没有一个经济学家能够读懂,因此倍遭非议。  

其实,马克思之全部价值理论所要解释的问题无非就是:  

一、实物如何转化为商品,  

二、商品如何转化为金钱,  

三、金钱如何转化变成资本,  

四、资本如何转化成虚拟财富——当实物形态已在消费过程中消失,而其虚拟价值仍可无限倍增?  

——所以资本主义经济整体何以具有愈扩大消费(即消费市场愈大)则愈富裕的表象。  

1.马克思说,资本主义经济——即纯粹市场经济,是一种在质态上根本不同于历史上其他经济形态的经济系统。  

资本主义经济具有三大特征:  

(1)价值和财富形态的抽象化  

(2)抽象价值和抽象财富凝聚化为物理实体——金钱(实物货币),再转化为虚拟的价值符号——纸币以及其他虚拟货币  

(3)资本主义生产方式具有追求抽象财富无限放大的趋势,否则即难以在激烈的市场竞争中生存  

——为在激烈的市场竞争中持续生存,单一资本在本质上必然需要有不断开拓新市场,同时为保有既得市场而排挤外来资本——即追求垄断化的动力。因而必须具有推进生产力及技术水平不断提升的趋势,所以资本主义经济是具有高度活力的经济,这是资本经济运动区别于其他经济系统的根本特征。  

2.非资本系统的经济系统,包括封建土地经济,以及简陋的旧式所谓”社会主义“的经济形态,亦普遍具有两种基本的特征:  

第一是经济运动运行于封闭系统内(通常以本国为界)。  

第二是经济运动主要是物流运动——实物经济的运动。  

3、资本经济则不同,第一资本经济是无国界性经济(全球化),经济运动呈环流状螺旋式不断扩张的循环运动。第二其运动的载体不是单纯依靠物流的实物运动,而是以抽象价值的运动带动物流,从而表现为抽象价值在实物消费过程中反而可以继续积累(只要金钱在运动中,钱花得愈多反而愈富)、抽象价值增益之价值可以无限自我增殖。

马克思所论的这种抽象价值之增殖——即资本运动,在现代西方经济学中则被计算为抽象GDP的不断增长。  

4.总之,资本经济与非资本经济呈现出一种根本性不同:非资本经济作为实物生产经济和物流与实物分配经济,其终点是实物的积累(物资储存)或消费(实物被消耗掉)。其经济运动呈现典型非循环的特性:  

生产实物(有)→消费实物(无)  

因此在非资本形态经济系统中,实物积累是经济富裕的标志。实物被消耗,则是经济的贫穷,也就是“短缺”。  

所以所谓“短缺经济”,原则上并不是一个资本经济学的概念,而是实物经济学的概念。在传统的实物经济形态下——实物产出增加(实物生产力提高),意味着经济的发展;而随着实物的消耗,则意味着一个经济过程的终结。  

5.而资本经济的运动特征却与此全然相反。  

在资本市场系统中,实物之物流运行(从产出到消费),只是抽象价值的载体。故虽然实物在经济运动中已被消费过程所消耗掉,但资本运动却并未终结——抽象价值在实物之流转中传递以及继续在增殖。  

同时最重要的是,促进实物增殖的生产力和技术手段(其抽象价值被转移进入资本之总价值),在实物消费和价值流转过程中不断地发展和增长。  

马克思说:这就是资本主义生产优于其他一切生产形态的根本原因所在——资本主义的抽象价值循环运动,具有随资本积累而无限提高科技和生产力的能力。这个原理是马克思在《1863年经济学手稿》中发现并讨论的。旧式的马克思主义及其经济理论则一直未能真正理解这个极其重要的观点。

资本主义的经济运动,就是以商品为载体,利用人类的体、脑创造力,通过抽象价值的不断转化,不断汲取剩余价值,从而创造积存价值(抽象财富)的历史运动。

6.但是,资本系统之循环增长运动有三大死脉:  

(1)抽象价值循环不能停顿。抽象价值的流通,实际就是虚拟价值和虚拟货币及金融的流转——任何一个金融价值环节的梗阻,都会导致整个价值循环运动的中断和资本系统的瘫痪,此即爆发经济危机。  

马克思发现,资本主义经济危机有三种形态:  

一、商品过剩流通危机  

二、生产能力过剩(固定资本投资过度)危机  

三、金融资本不足(货币紧缩)或金融资本过剩(通货膨胀)导致的金融流通危机,简称金融危机  

(2)为避免危机的爆发,资本循环运动要求市场扩张的速度,必须大于生产力及技术的进步,换句话说,即必须以消费带动增长。  

否则,随生产能力(生产力+新科技)的扩张与积累,必然导致产能过剩、产品过剩,导致资本之间的生死残杀。  

(3)从物流、实物运动的角度观察,整个资本循环系统,是一个巨大的累进消耗系统,它的一端是资源,另一端是人力的组织。随着生产力的扩张,实物流通不断加快速度,资源消耗发生递进性增长,有需求以几何级数递增的趋势。  

另一方面,由于生产力和科技的提高,人力需求则有递减的趋势。换句话说,资本运动的高效率,必然意味着劳动力的过剩。  

也就是说,在资本运动产生的废弃物中,人必然也是其中一种。  因此资本运动就内在规律而言,具有追求高效率和反人性的特征。  

7.所谓内需主导的观念,是不了解资本运动上述本质的观念,是实物经济的观念。中国现代资本市场经济的社会背景,建立在两个基本国情或曰社会前提上:  

(1)人力储备严重过剩,  

(2)资源储备严重不足。  

如果中国经济主要以内需为主导,中国就会失去大量购买外部资源的能力,就无法从国际市场上汲取足够的经济资源——包括自然资源和市场资源。  

同时,中国本国的过剩劳动力,将由于找不到进入资本主义市场组织的出路,而积压和必然转变成为严重的社会问题。  

结论:资本市场经济,就其本性看,天然是外延追求抽象价值无限扩张和资本必须不断外扩的经济形态。资本市场经济的发展必须向外看——即以全球体制为引导,寻求资源和市场”两头向外“的经济系统。  

所谓经济结构的调整,如果不明白资本运动的以上基本原理,则必然会陷入困境。

  

【何新附注】  

以上札记系写于1998年的读书札记。是时我正在读新版《马克思恩格斯全集》之“1861——1863年经济学手稿”。

马克思的资本经济学,他本人并未写完,许多精辟道理存在于手稿中。这些道理西方自由主义经济学不懂,但旧式的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也不懂。

马克思的经济学——当然并非旧式那种教条主义的政治经济学,并且必须超越三卷《资本论》而研究其全部的未完成手稿。这一体系至今仍是研究资本主义经济体系的理论中最高水准的经济学,无可超越。

因之所有问题,有必要从价值理论开始,重新理解和诠释。可惜老夫心有余而力已不足矣,愿未来或有后来者勉之。


 

老何退休照

$
0
0

退休照:老何终于退休,感慨良多

昨天得到政协人事局正式通知:已批准我退休。

我1949年出生,那么计算起来,从1968.6参加工作到2018.7,作为一名公职人员,我已整整为国家服务了50年。

从1990一2018年,作为唯一组织关系在政协而不用上班开会的专职政协委员,我工作了28年。

感谢国家多年对我的特殊优待,而我对国家也曾竭诚尽力矣。



 

有趣:CCTV4打脸希腊雅典娜神庙造假

$
0
0

CCTV4无意间打脸希腊雅典卫城神庙造假


6月29日央视国际频道CCTV-4播出《远方的家》节目,这个单元是希腊部分——结果无意间直接打脸了希腊雅典卫城——著名的帕提农神庙文物造假!

 

雅典卫城的建筑专家对CCTV记者承认,卫城和神庙并非古代存留的实物,而是19世纪“修复”的——但是,究竟修复还是修造是一个问题:

这是一个新的城门

 

不是古代的那个


是一些根据想象制作的复制品
神庙的主体结构是近代钢筋水泥的工业制造品,现在已经锈迹斑斑,水泥开裂脱落——所以必须重建了!
目前正在替换水泥钢筋建筑 


使用加固水泥 


这个节目中,央视CCTV记者采访有关希腊专家,他们承认雅典卫城和帕提农神庙都是19世纪“修复”的复制品。

而且那时候修复技术不成熟,所以使用了大量的钢筋水泥,现在已经锈迹斑斑,水泥大面积脱落——卖相不好看了,所以需要重建。

大规模修造中的雅典神庙 


未来会把钢筋水泥部分的旧建筑换成不含钢筋水泥的混凝土建筑!

——无语也!


【伪帕提农神庙的来历】

19世纪前此地原为奥斯曼帝国治下雅典的军事城堡和军火库,附近设有圆顶清真寺,后于战争中被摧毁。

19世纪初英国德国策划希腊脱离土耳其独立及建国后,德国人在此地建立钢筋水泥混凝土建筑,即假的雅典娜卫城神庙。

事实上没有证据或者来自古代的确凿可信史料能够证明古代雅典确实曾经有此建筑。

【图片转自天涯国观】


 

网文:宣统皇上溥仪的打油诗

$
0
0
作者:老鱼制造 
    

    末代皇帝溥仪,居然是一位被做皇帝耽误了的诗人?

    而且是白话诗人?

    这有诗为证。

    “明日为我备西菜,牛肉扒来炖白菜,

    小肉卷,烤麦黄,葡萄美酒不要坏。

    你旁看,我吃菜,一旁馋坏了洪兰泰。

    口中涎,七尺长,一直流到东长廊。

    我大笑,把肉藏,藏在屉内满屋香。

    李志源、曹振光,左右绕桌旁。

    也是馋,不敢尝,瞪著眼,如笔长,吞著舌,赛黄狼。

    一会我生气,叫一声:一群东西赶紧给我出中房。

    哈哈哈,乐倒了三格格,对著我直说:我皇,我皇。”

    这却是溥仪写的第一首白话诗,时间在1921年。

    那时候的溥仪只有15岁,只是紫禁城的小皇帝,但是早已请了庄士敦做老师,学英文、数学、地理,和世界史。

    小皇帝很叛逆,很新潮,穿西装,剪辫子,忙得不亦乐乎,还一度曾制定计划,想逃离紫禁城,去留洋。

    五四新文化运动的春风,也吹进来了,弄得他心里痒。

    很多资料上说,溥仪吃西餐是皇后婉容教出来的,这其实是扯淡。

    溥仪的老师就是西人,紫禁城的御膳房也早在大婚前,就撤了,有了一中一西,另外两个房:“野意膳房”和“番菜房”。

    正是在此年的生日上,当宫中按照惯例,太妃们每人都赐给溥仪一桌高档美食时,溥仪只看了看,就挥挥手,全都赏给了宫人。

    他自己在“番菜房”里专备了西餐呢,根本没瞧上。

    溥仪对西餐、洋酒的钟情,从那时候就没变过,这也难怪他会在一开始,就近婉容,远文绣了。

    溥仪、婉容都很洋化,都爱西餐,都不大规矩,而文绣对西餐却一向敬而远之,你想,吃饭都吃不到一块的人,怎么能亲近得起来?

    

    (首发于公众号:九鸦人物,敬请关注)

    溥仪的大婚,是在下一年的12月1日,文绣比婉容早一天入宫。

    这一后一妃,最为相同的,是成婚之日都独守空房,以后也基本如此,但是由于她们地位很不同,家族势力很不同,相貌很不同,性格很不同,所以以后的待遇也很不同。

    溥仪没被冯玉祥赶出紫禁城之前,清宫乐寿堂曾有他的《大婚纪念摄影》,那上面有他一首自题诗,也是白话的,专写他和婉容。

    “我也有今日这一天日子!

    我俩到里边去了!

    你去,我也去,

    你不去,我也不去。

    到底是去好?不去好?

    你无言,我也没话。

    你是哑了吗?

    ‘嚇,好看好看,别不好看啦。’

    你木木含情,

    我木木无语,

    你会开电车,

    我也会骑马。”

    如果说溥仪上一首还有些数来宝的谐趣味道的话,那这一首不格律,很自然的小情诗,则就现代意味很浓,颇有点西方叙事诗的特点了。

    他写西菜那首,说的既然是明日,那当然就是他想象中的情形。

    美食上来的那种欢快,那种我馋死你的得意劲儿,调皮劲儿,促狭劲儿,一览无余,这哪里是个皇帝?

    这分明就是一个天真可爱的富家少年,它足以把溥仪刻板的历史形象一举颠覆。

    而这首情诗,则分明显露了溥仪新婚后的琴瑟和谐和心情,以及他对幸福婚姻、快乐生活的憧憬,这也完全不同于他一贯示于世人的寡情。

    那时候的溥仪无疑很人性化,有极大的可塑性,只可惜他的地位、环境,和历史风云,终于把他导向了另一端。

    

    美丽的婉容,有一个开明的好父亲,内务府大臣荣源,此人历来主张男女平等,所以婉容很小就开始接受教育,有一位美国教师了,据说还上过教会学校。

    婉容英文底子很好,他们夫妇那时候天天在宫中,一起吃饭,一起玩,居然还天天忽而中文,忽而英文,信来信往,显见算伉俪情深。

    溥仪那时候特别想走出紫禁城,去看看,去接触更大的外部世界,过另一种生活,而他每次出行,都是十几辆小汽车跟随,也一般都会带上青春年少,同样不受禁锢的婉容和文绣。

    尤其是婉容。

    溥仪曾借着去看视得病的老师陈宝琛试探,这以后,宫里的规矩和大臣们的反对就不大好用了。

    父亲、叔叔什么的,他都要去看,颐和园、玉泉山什么的,他也都要去看。

    他有一次去颐和园,曾连连催促司机加速,直到时速高达六七十公里,吓得随行的内务府大臣绍英闭着眼睛,直念阿弥陀佛。

    料想,这一定是一种我要飞的感觉。

    溥仪出行、远足,遭到劝谏这是常有的事,而他成婚之后越发出行频繁,几乎再拦不住,基本都与婉容有关。

    他们两个一个心思,实在是太相得了,两个地位尊贵的少年合到一处,就只有更加大胆,更加不可阻拦。

    他们那时的出行,常常会惊动京城,登上报纸,因为每每都是一个大车队,还有北洋政府的警察护送,那势头,倒仿佛比慈禧老太后在时还惹目。

    这样一个人物出了事,足以牵动国际视听,可真了不得,北洋政府那时最怕的还是他跑到外国使馆去,走掉,做出什么事来,所以他们1924年的那次大规模游玩,北洋政府就曾专门派出六辆摩托车。

    从这一点来说,身为末代皇帝、皇后、王妃的他们三个,如果没有后面那些事的话,实在很幸运,这在以前,根本是不可想象的事。

    

    新婚之后的溥仪跟婉容一起读书作画写诗,养狗养鹿捏泥人,坐汽车或骑马到处游玩,快乐得很,所以溥仪在22年、23年间,白话诗就很写了不少。

    “灯闪着,风吹着,蟋蟀叫着,

    我坐在床上看书。

    月亮出来了,风息了,

    我坐在床上唱歌。”

    “秋风一阵阵吹到窗槛上,

    你觉得冷不冷啊!

    月亮照于西河,老鸦乐于北树,

    我叫于书室,大讲演于殿堂。

    八音盒发出长啸之音,使人忘倦。”

    “月亮出来了,

    她坐在院中微笑的面容,

    突然她起身来,

    冲着月亮鞠躬,

    一面说:

    好洁净的月儿,弗呢来个哉。”

    这三首,很美,很徐志摩,有没有?是不是很惊艳?

    长此以往,溥仪有没有可能成为一代风月派大诗人?

    他这些诗可比那些名为诗人的家伙写的隽永风趣多了,诚可谓灵性之诗,自然之诗。

    

    当时的中国第一家庭,也并不像人们说的那样宫斗不止,实际上婉容和文绣,关系算得上很好。

    文绣嫁入宫中后,溥仪曾专门给她请了英文教师,而那时候的婉容和文绣,也常常会用夹杂着英文的文字互通款曲。

    23年,婉容曾经给文绣这样写信:

    “爱莲女士惠鉴:昨接来函,知you之兰楮闷,倪以痊愈,I甚欣慰之至……”

    然后就是什么我们可是立过誓的,彼此不得再生误会,不管什么事,都可明言等等。

    她竟是来探寻文绣不来看她的原因,求好的,还落款是,请罪人:Elizabeth。

    伊丽莎白,这是婉容的英文名字,而爱莲,则是文绣的别号。

    “爱莲女士惠鉴:

    数日不见,不知君还顾影自怜否?余今甚思购一镜,以备顾君之影。念有一曲,以还君之一笑:

    爱莲女士吉祥,爱莲女士弹琴弹的好,爱莲女士唱的好,爱莲女士的娇病好点了。爱莲女士进药了吗?爱莲女士进的好,拉的香。

    祝君晚安。”

    这可真算是为化解嫌隙,不遗余力了,而文绣当时的回复,大致是:

    “爱莲复书:

    现在已经没有特别的不舒服,不过是每天一定要让萧大夫诊脉一次而已。

    因为中午的时候有点事,所以改成晚上来找你。

    这下你可以放心了吧。

    你的来信,错别字太多,现在都给你更正了,归还给你。”

    婉容、文绣的名字和行文,都足以表现出两个人的性格:一个非常调皮风趣,一个较为传统严谨。

    想不到的是,这两个人竟可以如此说话,半点不合宫中规矩,而且皇后婉容,还曾如此珍重二个人的关系。

    婉容的弟弟,后来针对那些传言,曾经说,我姐姐受过良好教育,温尔文雅,决不会使坏,看来这有点道理。

    只是时过境迁,随着这两个人不再是少年,事越来越多,后面有些事,还真不大好说。但是程度未必那么深,应该是一定的。

    

    不管怎样,由于这两个人与溥仪似乎都没有夫妻之实,所以她们与溥仪这关系,就一定难以很好地延续。

    就是没有另外那些事,只怕也难以很好地延续。

    早年,自己也独守空房的婉容,曾写过一首《赠文绣》,调侃她:

    “明明月,上东墙,

    淑妃独坐在空房。

    娇弱飞燕常自舞,

    窈窕金莲(据说文绣母亲是汉人,缠足)世无双。”

    而溥仪也曾作一首打油诗,《蕊珠女士自述》,与之相和:

    “蕊珠女,坐空房,自怨自叹;

    想起来,我的脸,好不惨然;

    长得像,母螃蟹,黑暗如烟;

    我好比,卵中黄,腥臭硬坚;

    我好比,狗失群,摇尾乞怜;

    我只好,爬进去,收藏起我的小金莲。”

    但是再后面,婉容就曲风一变,判若两人了。

    第一首,无题目:

    “人言相思苦,我言相思悦。

    思虽苦,心还慰,只有单思无了时。

    采莲莲花开,君王卧病帐不开。

    采莲莲叶长,桶役宫人来逞强。

    采莲莲结子,桶役宫人炊豆子。

    太不良,太不良,赛虎狼,赛虎狼。

    黑心肠,黑心肠,无法偿,无法偿。

    狂风扬,狂风扬,天地昏暗日无光。”

    这是一首闺中相思诗,很见功力,在强烈的排比中,对那无望的婚姻生活鞭挞至深。

    第二首,《桃花歌》: 

    “桃花宫,桃花院,桃花院内桃花殿。

    桃花殿,桃花帘,桃花帘内桃花仙。

    桃花面,桃花面上桃花癣,桃花玉蔓桃花衫。

    桃花口、气如兰,桃花齿,似叶烟,

    桃花唇、似血盆,桃花媚舞桃花殿。”

    这又是一首情场讽刺之作,未知是否真是指向文绣。

    同是天涯沦落人,文绣至少在地位上,从来不能跟她比,最大的可能,应当是一种泛泛表达,或自喻。

    溥仪就是逃到天津之后,也是与婉容住二楼,把文绣丢在一楼,再加文绣一再劝溥仪不要投靠日本人,溥仪对她就更加疏远。

    她基本就没有得宠的时候,尤其是过宠、专宠。

    

    (少年文绣)

    1931年,文绣终于弄出了一个震惊全国的大事件,以溥仪虐待和生理问题,向法院提出了离婚,这狠狠打了溥仪,乃至整个皇室的脸。

    那个年代,别说是皇妃,就是普通人这样做,也很惊世骇俗,她真是个奇女子。

    有意思的是,1931年后,被日本人骗到东北的婉容,也曾多次策划逃跑。但是她最终却由于有人告密,失去了最后的机会。

    成为满洲国皇后的婉容,反遭到溥仪厌弃,这之后,她就一头扎进鸦片里,出不来了。

    溥仪在《我的前半生》里,从来没有提到他早年的这些诗,他经常说的,倒是婉容的不是。他说他反感婉容,是因为婉容挤走了文绣。

    但是文绣当年在诉状中,却只提到溥仪的虐待,也有一个事例说,文绣拿剪子刺腹的时候,溥仪说,谁也不要理她!

    他真在乎过文绣,真会因为文绣的原因,反感婉容吗?

    曾经的爱情就这样去了,后面的溥仪变得就是自己说起,也不成样子。真正说起来,婉容和文绣,都不过是他的牺牲品罢了。

    当然,他自己也是一个牺牲品。

    最后,以文绣《哀鹿苑》的一句话结尾吧:

    “然野畜不畜于家,如此鹿于囿内不得其自行,犹狱内之犯人,非遇赦不得出也。庄子云:宁其生而曳尾于涂中,不愿其死为骨为贵也。”

    观其言语,其心志可知,这两个女人都生不逢时,遇人不淑。

    END

    文 | 九鸦

    图 | 网络

 

英语中一周七天单词的语源

$
0
0

作者:老衲大海

  英语中表示一周七天的每个词都是由北欧或罗马神话中的神名来命名的,一周七天中的每个名称都包含着一个有趣的故事。  

1.Sunday(Sun.)—Day of the Sun(太阳日,星期日)。是耶酥复活日,因此西方把这一天看作最神圣的日子,称之为“安息日”或“主日”,同时也是一周的第一天。公元4世纪,在指定罗马历法时,罗马皇帝君士坦丁大帝把这一天定为合法假日,后被世界各国广泛采用。  

2.Monday(Mon.)—Day of the Moon(月亮日)。在古英语中写作Monandoeg, 即 day of the moon,拉丁语为Lunaedies。 在古罗马神话中,月亮神为太阳神之妻,因此一周中,也应有她一天。  

3.Tuesday(Tues.)—Day of the Mars(火星日)。这一天是为了纪念战神Tyr而由他的名字命名的。古英语中Tyr的名字写作Tiw。Tiwesdoeg的意思是Tiw’s day(战神日),它是由拉丁语dies Martis(即 day of Mars)翻译而成的。Tyr原是北欧神话里的战神,也是盎格鲁—撒克逊人的神。他用自己的手作诱饵,捉住了狼精,他的手却被狼精咬掉了。为了纪念他这种勇敢的精神,使用他的名字来命名Tuesday这一天。  

4.Wednesday(Wed.)—Day of the Mercury(水星日)。这一天是以北欧神话中掌管文化、艺术、战争、死亡的神Woden的名字命名的。Woden是战神Thor的父亲;他勇敢地将在宇宙间制造混乱的“混沌”(Chaos)杀死,并将阵亡将士的英灵请到天界,使他们享受天伦之乐。为怀念他,人们用他的名字命名了Wednesday这一天。  

5.Thursday(Thur.)—Day of Jupiter(木星日)。这一天是用北欧神话中Thor的名字来命名的。Thor是掌管雷电之神(God of Thunder and Lightning)。他常驾驭着由山羊拉的战车奔驰在天际间,风儿飕飕成了闪电,车轮滚滚成了雷鸣。  

6.Friday(Fri.)—Day of Venus(金星 日)。Friday在古英语中写作Frigedoeg。Frigga是掌管婚姻的女神。她是Woden之妻,Thor之母。因为以Woden之名命名了Wednesday,以Thor之名命名了Thursday,为了抚慰她本人,便以她的名Frigga命名了Friday。  

7.Saturday(Sat.)—Day of Saturn(土星日)。这是一星期中最后一天,它是由掌管农业之神,罗马主神朱庇特的父亲(the god of Agriculture, father of Jupiter)Saturn的名字命名的,也是英语直接用罗马神话中神名来命名星期名称的唯一的一天,其余几天则是以北欧神话中的神名来命名的。  

而我们知道,历史上维京人,罗马人曾经在英国建立统治。这也是历史的痕迹。



 

[转载]陈侯因齐敦铭文及释

$
0
0
原文地址:陈侯因齐敦铭文及释作者:食神

唯正六月癸未,陈侯因齐曰:皇考孝武桓公恭哉!大谟(慕)克成。其唯因脊扬皇考,邵缍高祖黄啻,休嗣桓、文,朝昏诸侯,合扬厥德。诸侯寅荐吉金,用作孝武桓公祭器敦,以蒸以尝,保有齐邦,世万子孙永为典用。

前356年,田侯因齐即位时器,以黄帝为高祖。初,田候剡夺姜齐政而绝其祀,田侯午(桓公,因齐之父)弑其君,田侯因齐于前334年称王,即齐威王。(田姓、陈姓本一家)

一般史书均认为,陈国为虞舜之后代,此铭文一出,验证了黄帝为虞舜之祖的传说,即黄帝生昌意,昌意生颛顼,颛顼生穷蝉,穷蝉生敬康,敬康生句望,句望生桥牛,桥牛生瞽叟,瞽叟生重华,重华即虞舜。


 

黄庭坚赞“姚子雪曲”——五粮液

$
0
0

宜宾美酒考(一)

何新:黄庭坚诗《安乐泉颂》

【解题】

宜宾古称戎州、叙州,自古产酒。

宋代此地有土豪姚君玉,善酿酒。姚氏酒坊以当地泉水及五种粮谷——蜀黍、粟)、大米、糯米、荞子等粮谷酿酒,酒质甚美。

北宋绍圣四年,黄庭坚谪居宜宾,曾尝此酒以为美,且认为饮用此酒可以却风疾,饮之令人快乐,因而为酿酒泉水命名“安乐泉”,并且也命名这个美酒为“安乐泉”一一“兼取二义”而写了这首《安乐泉颂》的赞酒诗。

此酒以五种粮食原料酿造成为浓香白酒,故名“雪曲”​,此“雪曲”——“安乐泉”酒,是即宜宾名酒五粮液的前身。

 

【黄庭坚序】

锁江安乐泉,水味为僰道第一。姚君玉取以酿酒,甚清而可口,又饮之令人安乐,故予兼二义名之曰“安乐泉”,并为作颂。

​【黄序解读】

宜宾锁江地有安乐泉,水味之美​在僰人地区可称第一。姚君玉取此水酿酒,不仅清冽可口,而且饮后令人快乐安神。所以我称这个水和这个酒都是“安乐泉”,并作了这首颂诗。

【原诗】

姚子雪麴,杯色争玉。

得汤郁郁,白云生谷。

清而不薄,厚而不浊。

甘而不哕,辛而不螫。

老夫手风,须此晨药。

眼花作,颠倒淡墨。

【译文】

姚子雪麴,杯色争玉

——姚子制作的雪色白曲酒,杯中酒色赛于玉。

得汤郁郁,白云生谷

​——酿酒的温泉热气腾腾,仿佛白云生于山谷。

清而不薄,厚而不浊

——此美酒清冽而有味道​,深厚而不浑浊。

甘而不哕,辛而不螫

——甘甜而不腻口,微辣而不螫舌头​。

老夫手风,须此晨药

——老夫手臂有风疾,每天须清晨须饮此酒​当良药。

眼花作颂,颠倒淡墨

——眼已老花了,用淡墨写出这篇颠三倒四​的文字。

【附注】

1、锁江,地在宜宾城西北,岷江北岸,有锁江岩。唐代曾在岩石上凿孔,套上铁链横阻江面以拒敌。岩上有黄庭坚书“锁江”二字,每字1.5米见方,笔锋雄健,字迹挺拨,旁有“山谷”款识。锁江石上曾建有“锁江亭”,今已不存。

宜宾锁江

​2、僰道,即今所谓西南之茶马古道,自蜀地沿岷江而上。

[僰(bo),通濮(古音po)、巴、白(伯),蒙文通说族出周代白狄,是先秦西南诸族之称,又称诸巴。亦即百濮”,今西南白族即其后人。宋代云南之大理国是僰人即白族建立。元、明亦称僰人或白人。元以后也称傣族先民白夷为僰夷,见于《元史·泰定帝纪》。僰人之名最早见于《吕氏春秋》属于“西方之戎”。僰人初居于蜀。《说文》:“僰,犍为(乐山)僰蛮也"。]

2、雪曲,原字做雪麴,曲即酒糟,雪曲即白色曲酒​。

[《说文》:“麴,酒母也。”《玉篇》:“麴,麴蘖。”《释名》:“麴,朽也,郁之使衣生朽败也。”《尚书·说命》:“若作酒醴,尔惟麴蘖”。《齐民要术》:“女麴,小麴也。”《左传·宣十二年》叔展曰:“有麦麴乎?”《杜注》:“麦麴,所以御湿。”] 

【僰道】

秦以前有僰国,位于今四川。滇(今云南滇池地区)和邛都(今四川西昌地区)两部落也居住有僰人,史称滇僰和邛僰,与当时川东的濮人出一源。汉代,其聚居区称僰道(王莽改为僰治),是秦汉时期修“五尺道”通西南夷的起点。

司马相如《喻巴蜀檄》:“南夷之君,西僰之长,常效贡职,不敢惰怠。”《史记.西南夷列传》:“巴蜀民或窃出商贾,取其笮马、僰童、髦牛,以此巴蜀殷富。”张守节正义:“今益州南戎州北临大江,古僰国。”段玉载注:“接楗为郡有僰道县,即今四川叙州府治也。其人民曰僰。《礼记·王制》:‘屏之远方,西方曰僰,东方曰寄。’”

晋常璩《华阳国志.蜀志》:“僰道县,在南安东四百里,距郡百里,高后六年城之。治马湖江会,水通越隽。本有僰人,故《秦纪》言僰童之富,汉民多,渐斥徙之。”

 

【黄庭坚】

黄庭坚(1045—1105),字鲁直,号山谷道人,洪州分宁(今江西省九江市修水县)人。黄庭坚是北宋著名文学家、诗人、书法家,为盛极一时的江西诗派开山之祖,与杜甫、陈师道和陈与义素有“一祖三宗”(黄庭坚为其中一宗)之称。与张耒、晁补之、秦观都游学于苏轼门下,合称为“苏门四学士”。

黄庭坚生前与苏轼齐名,世称“苏黄”,著有《山谷词》,黄庭坚书法亦独树一格,为“宋四家”——苏黄米蔡之一。神宗朝,黄庭坚以修《神宗实录》违忤上意获诬妄不实罪名,被贬涪州别驾,迁黔州(今四川彭水)安置。

绍圣四年(1097)移戎州,即今宜宾。

崇宁四年(1105年), 黄庭坚再远迁而客死在宜州(今广西宜山县)贬所,终年六十岁。

【附录​】宋代关于宜宾锁江石的诗

锁江石刻位于宜宾市岷江北岸。岷江江心有一巨石,巨石与对岸真武山石壁遥相对应,扼锁大江。其上刻有两个一点五米见方的大字“锁江”,旁有“山谷”留款,传为黄庭坚所书。宋代锁江巨石上有亭,名曰“锁江亭”,为当时戎州一景。

宋代诗人黄庭坚、范成大、陆游等都曾在此亭咏叹留诗。  

黄庭坚《次韵李任道晚饮锁江亭》

西来雪浪如炰烹,两涯一苇乃可横。

忽思锺陵江十里,白蘋风起縠纹生。

酒杯未觉浮蚁滑,茶鼎已作苍蝇鸣。

归时共须落日尽,亦嫌持盖仆屡更。

陆游曾到宜宾,有诗咏锁江石:

    楚舵吴樯又远游,浣花行乐梦西洲。

    千寻铁锁还堪恨,空镇长江不锁愁。

 范成大曾到宜宾游览锁江亭,赋有《七夕至叙州登锁江亭》:

 水口故城丘垅平,新亭乃有縆铁横。

 归艎击汰若飞渡,一雨彻明秋涨深。

 东楼琐江两重客,笔墨当代俱诗鸣。

 我来但醉春碧酒,星桥脉脉向三更。


 


 

夏朝存在吗?这不是学术问题,是人品问题

$
0
0


原创:  生民无疆 


帝高阳之苗裔兮,朕皇考曰伯庸。

摄提贞于孟陬兮,惟庚寅吾以降。

皇览揆余初度兮,肇锡余以嘉名。

名余曰正则兮,字余曰灵均。

                  ----《离骚》

        

屈原说:帝高阳是我的始祖,我的父亲是伯庸,我出生于某年某月某日,父亲给我取名为正则,字为灵均。

        帝高阳是谁?查阅《史记•五帝本纪》可知:帝高阳,即帝颛顼,他是黄帝之孙;黄帝逝世后,他即位为帝。黄帝与嫘祖生了两个儿子,一个名叫玄嚣,即青阳;另一个叫昌意。高阳就是昌意的儿子。

        这就是说,屈原自称黄帝之后。

        屈原是楚王宗室,《史记•屈原贾生列传》说:“屈原者,名平,楚之同姓也”。《史记•楚世家》详述了楚国王室世系:“楚之先祖出自帝颛顼高阳。高阳者,黄帝之孙,昌意之子也。高阳生称,称生卷章……熊绎当周成王之时,举文、武勤劳之後嗣,而封熊绎於楚蛮,封以子男之田,姓芈氏,居丹阳。”

        显然,屈原不是吹牛。

        上过中学的人,都学习过《邹忌讽齐王纳谏》,对战国时期的齐威王当不陌生。齐威王(约前378年-前320年)也坚称自己为黄帝之后。他留给后世一个青铜器“陈侯因齐敦”,其腹内铸有铭文:

        “唯正六月癸未,陈侯因齐曰:皇考武桓公,龚哉大谟,克成其烈,因齐扬皇考邵统,高祖黄啻(帝),迩嗣桓文,朝问诸侯,合扬厥德,诸侯贡献吉金,用乍(作)考武桓公祭器敦,以蒸以尝,保有齐邦,万世子子孙孙,永为典尚。”

       大意为:六月癸未这天,我铸此器向父亲报告:我将继承先祖黄帝之德,弘扬父亲您的功业,并效法齐桓公、晋文公,大会诸侯,以光宗耀祖。我将以此敦年年祭祖,愿祖先庇佑齐国万万年。

        根据《史记•田敬仲完世家》和《史记•陈杞世家》,春秋初,陈国君主厉公之子陈完逃难到齐国,世代为齐国高级官员,后来篡夺了齐国君之位。齐威王是陈国开国之君胡公满的二十三代孙。陈胡公是舜的后裔,而舜是帝颛顼的第七代孙。

        也就是说,齐威王和屈原同是帝颛顼高阳之后。

        黄帝是传说中的人物?黄帝是春秋战国时期编造出来的人物?

        谁能编造出一个人物,能让齐国、楚国的王族共同认做祖宗?须知,各诸侯国不仅拥有自己的史官,而且都有专门负责王族事务“宗正寺”,高度重视血缘、谱系的王族,会随意认祖宗么?

        祭祖,是古人的头等大事,所以,可以肯定的是,中国古人绝不会像当今的“公知”那么不要脸,乱认祖宗。

        司马迁是一位十分严谨的历史学家,没有把握的事情,绝不落笔。

        在《史记•三代世表》中,司马迁说:“自殷以前诸侯不可得而谱,周以来乃颇可著。孔子因史文次《春秋》,纪元年,正时日月,盖其详哉。至於序《尚书》则略,无年月;或颇有,然多阙,不可录。故疑则传疑,盖其慎也。余读《谍记》,黄帝以来皆有年数。稽其历谱谍终始五德之传,古文咸不同,乖异。夫子之弗论次其年月,岂虚哉!於是以《五帝系谍》、《尚书》集世纪黄帝以来讫共和为《世表》。”

        意思是说:商朝及以前的诸侯,没法详列世系;周朝以来诸侯们世系比较清楚,所以,孔子作《春秋》,所涉各诸侯国都详列时间,而《尚书》却没有,估计是孔子慎重吧。我读过关于黄帝以降历史的“谍记”,其中记载了每个帝王在位的时间。但是,我发现“谍记”中帝王之“五德”,与其它资料所载各不相同。我根据《五帝系谍》、《尚书》等,做了一个自黄帝到共和时止的《世表》。

        屈原、齐威王、司马迁所说,可靠吗?

        汉朝紧承春秋战国。由于天下太平,且不断以国家力量征集以前流散于民间的古代文献,所以,汉朝人手头的历史文献很多,学者们据此整理、编撰了不少史书。

        汉朝学者认为,《史记》是对历史的“实录”。《汉书•司马迁传》:“赞曰:自古书契之作而有史官,其载籍博矣。至孔氏撰之,上断唐尧,下讫秦缪。唐、虞以前,虽有遗文,其语不经,故言黄帝、颛顼之事未可明也。及孔子因鲁《史记》而作《春秋》,而左丘明论辑其本事以为之传,又撰异同为《国语》。又有《世本》,录黄帝以来至春秋时帝王、公、侯、卿、大夫祖世所出。春秋之后,七国并争,秦兼诸侯,有《战国策》。汉兴伐秦定天下,有《楚汉春秋》。故司马迁据《左氏》、《国语》,采《世本》、《战国策》,述《楚汉春秋》,接其后事,讫于天汉。……然自刘向、扬雄博极群书,皆称迁有良史之材,……故谓之实录。”

        《世本》,大约是战国初完成的一部史书,幸运地传到了汉朝。《汉书•艺文志》说:“《世本》十五篇,古史官记黄帝以来讫春秋时诸侯大夫。”遗憾的是,这部书在宋朝末年散佚,后世学者费尽千辛万苦,搜集古人引自《世本》的只言片语,形成辑本出版。

        司马迁逝世360余年后,晋朝太康二年 (公元281年),因为一次盗墓行动,战国七雄之一魏国的史书出土了。据《晋书•束皙传》:

        “初,太康二年,汲郡人不准盗发魏襄王墓,或言安釐王冢,得竹书数十车。其《纪年》十三篇,记夏以来至周幽王为犬戎所灭,以事接之,三家分,仍述魏事至安釐王之二十年。盖魏国之史书,大略与《春秋》皆多相应。其中经传大异,则云夏年多殷;益干启位,启杀之;太甲杀伊尹;文丁杀季历;自周受命,至穆王百年,非穆王寿百岁也;幽王既亡,有共伯和者摄行天子事,非二相共和也。……皙在著作,得观竹书,随疑分释,皆有义证。迁尚书郎。”

        作为魏国国王的随葬品,显然是魏国官方所修的史书。该书一般称为《竹书纪年》,亦称《汲冢纪年》﹑《汲冢古文》或《汲冢书》。该书记载了从黄帝到周隐王十六年(472 年)的史事。遗憾的是,该书于宋朝散佚(今有辑本)。

        学者们以之与《史记》对照,可以说高度一致,仅少数事件在细节上有所出入。

        《史记》、《世本》、《竹书纪年》三者高度吻合,那么,它们所载内容是否可靠呢?

        在“疑古”成癖者看来,完全可以提出这样的问题:汉朝人不会伪造《世本》么?晋朝人不会伪造《竹书纪年》么?即便《世本》、《竹书纪年》真是战国传下来的,难道战国人不会伪造以前的历史么?即便《世本》、《竹书纪年》是原文照抄古代史书,难道古代史书就不是胡诌的么?

        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这是一种病态心理。在小人眼里,天下人皆为小人。在小人“学者”眼里,除了洋大人说的,一切都是假的。

        小人“学者”跟着洋大人说:商朝王室(商人)是“异族”,反正不是中国人,甚至是来自西方的啥子民族。

        近些年,中国出土了太多太多的高大上的商朝文物,所以,对于小人“学者”来说,“证明”商朝是“雅利安人”、至少是商朝文化来自“雅利安”,非常重要。

        司马迁距商代已有千年之遥,战国人离商朝灭亡也有几百年。据《史记•殷本纪》,契,是商朝王族的始祖,他是帝喾高辛氏的儿子,生活于尧、舜、禹时代,因为“佐禹治水有功,封于商”。司马迁从契写起,直至商朝灭亡,详列了殷商世系,时间长达千余年。

        在《史记•殷本纪》中,商朝建立前,大致伴随整个夏朝,经历了十四代,世系为:“契卒,子昭明立。昭明卒,子相土立。相土卒,子昌若立。昌若卒,子曹圉立。曹圉卒,子冥立。冥卒,子振立。振卒,子微立。微卒,子报丁立。报丁卒,子报乙立。报乙卒,子报丙立。报丙卒,子主壬立。主壬卒,子主癸立。主癸卒,子天乙立,是为成汤。”最后这位成汤,就是起兵造反,消灭夏朝、建立商朝的商汤。

        两千多年后的今天,数以万计的殷墟甲骨文献先后被解读出来,证明了司马迁对殷商世系记录的高度准确性;证明了《史记》不仅对商代记录准确,而且对属于夏朝的诸侯国的商君世袭传承记录也是可靠的。

        如果我们还要怀疑夏朝是否存在、五帝是否存在,只能说某些人的大脑出了问题。

        抛开近乎弱智“古希腊罗马史”不谈,倘若以出土的文字资料、遗址和出土的器物、传世文献三者相互印证,作为证明一段“信史”的标准,那么,考察一下当今流传的英国史、法国史、德国史有几分可信性,不知这三国的历史,会“缩水”、“空白”多少年!如果有哪一位慕羊犬不服气,有种的话,就试试看,首先把英、法、德三国近千年的一个个“大王”的墓找到并挖出来,给大伙瞧瞧。

        中华历史悠久,不是吹出来的。《汉书•艺文志》说:

        “古之王者世有史官。君举必书,所以慎言行,昭法式也。左史记言,右史记事,事为《春秋》,言为《尚书》,帝王靡不同之。”

        我们的祖先早就认识到了史书的价值。中国有一个优良传统,为了督促自己谨言慎行,并教育后人以史为鉴,不仅皇上身边始终跟着史官,定期形成“实录”保存到档案馆,而且,一个朝代建立,便着手为前朝修史,忠实地记录了前朝历史。

        更为宝贵的是,中国还建立起了地方修史制度,郡有郡志,县有县志;民间还有数不清的家族谱志。

        夏、商、周三朝朝廷均设有史官。《吕氏春秋•先识览》:

        “夏太史令终古出其图法,执而泣之。夏桀迷惑,暴乱愈甚。太史令终古乃出奔如商。汤喜而告诸侯曰:‘夏王无道,暴虐百姓,穷其父兄,耻其功臣 ,轻其贤良,弃义听谗,众庶咸怨,守法之臣,自归于商。’ 殷内史向挚见纣之愈乱迷惑也,於是载其图法,出亡之周。武王大说……。晋太史屠黍见晋之乱也,见晋公之骄而无德义也,以其图法归周。……居三年,晋果亡。”

        夏朝即将灭亡时,夏史官将有关史书带到了商;商灭亡前,史官将史书带到了周。晋国灭亡前,晋史被带到了周天子那里。史官受到欢迎,可见其地位之高。

        “司马氏世典周史”,班固在《汉书•司马迁传》叙述自五帝以来的司马氏世系时说。司马迁的父亲去世前告诉他,司马氏祖上在虞夏时代便任史官;到了周朝,则世代担任周王室太史;父亲对司马迁最大的期望,便是完成《史记》。《史记•太史公自序》说:“太史公执迁手而泣曰:‘余先周室之太史也。自上世尝显功名於虞夏,典天官事。……余死,汝必为太史;为太史,无忘吾所欲论著矣。……扬名於后世,以显父母,此孝之大者。’”

        《左传•昭公二十六年》一段话,值得我们注意:

        “召伯盈逐王子朝,王子朝及召氏之族、毛伯得、尹氏固、南宫嚣,奉周之典籍以奔楚。”

        匆忙逃离的王子朝,到底带走了多少、什么样的典籍,是否包括《逸周书》之类,我们不得而知,但是,先人重视史料可见一斑。

        《世本》、《竹书纪年》中如此准确的殷商世系,无疑来自于朝廷的史官,也证明《吕氏春秋•先识览》所言不虚。

        中国古代教育十分发达,因此,精通历史的人士无以计数。在春秋战国时期,商朝建立前帝王的世袭传承,这是当时的历史常识,学者、政客们在谈天说地中,一不小心就随口说出来了。《荀子•成相》说“契玄王,生昭明,居于砥石迁于商。十有四世,乃有天乙是成汤。”《国语•周语下》说:“玄王勤商,十有四世而兴”。

        同样的,黄帝的事迹,也是春秋战国时代全社会的常识。从春秋战国诸子百家著作中,我们可以轻松发现一个生动的黄帝履历。《国语》说:少典娶有蟜氏女,生黄帝与炎帝;《管子》说:神农氏没落,黄帝兴起;《左传》说:黄帝力量日益壮大,在阪泉战胜了炎帝;《庄子》说:黄帝在涿鹿擒杀蚩尤;《左传》说:黄帝设官治理天下,以各色彩云制定官名;《管子》说:黄帝制定礼法,教百姓务农畜牧、生火做饭,百姓安居乐业,故无为而天下治;《庄子》说:黄帝周游天下,到过大隗具茨山,上过崆峒山,登过昆仑山,在洞庭湖之滨弹过琴;《国语》和《礼记》说:舜和禹每隔五年隆重禘祭黄帝……

        诸子百家会共同编造出黄帝的故事,然后以一个假故事作为论据,相互展开论战?只有那些“疑古”小人,以难以想象的龌龊心理,才能想得出来这样的“层累说”。

          尊崇祖宗,饮水思源,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在春秋时期,黄帝已经成为世人高度崇拜的神人,民间传说黄帝在位三百年。孔子的弟子宰我不解,于是,在《孔子家语 •五帝德》中有了这样的一段对话:

        “宰我问于孔子曰:“昔者吾闻诸荣伊曰:‘黄帝三百年。’请问黄帝者,人也?抑非人也?何以能至三百年乎?”孔子曰:“禹、汤、文、武、周公,不可胜以观也;而上世黄帝之问,将谓先生难言之故乎。”宰我曰:“上世之传,隐微之说,卒采之辩,闇忽之意,非君子之道者,则予之问也固矣。”孔子曰:“可也,吾略闻其说。黄帝者,少典之子,曰轩辕,生而神灵,弱而能言,幼齐叡,庄敦敏诚信,长聪明,治五气,设五量,抚万民,度四方,服牛乘马,扰驯猛兽,以与炎帝战于阪泉之野,三战而后克之。始垂衣裳,作为黼黻,治民以顺天地之纪,知幽明之故,达生死存亡之说,播时百谷,时是尝味草木,仁厚及于鸟兽昆虫,考日月星辰,劳耳目,勤心力,用水火财物以生民。民赖其利,百年而死;民畏其神,百年而亡;民用其教,百年而移,故曰黄帝三百年。”

        孔子在描述了黄帝的功绩之后,解释说:黄帝制定礼仪教化百姓,教百姓播种五谷、蓄养家畜,因此他在位时,百姓得以寿终正寝(百年);他死后,百姓终身(百年)供奉他的神主;后人终身(百年)推行他的教化,所以说黄帝在位三百年。”

        据《史记•封禅书》:元封六年(公元前105年),“上(汉武帝)议曰:‘古者先振兵泽旅,然後封禅。’乃遂北巡朔方,勒兵十馀万,还祭黄帝冢桥山,泽兵须如。”汉武帝在北巡朔方(今河套地区)后祭奠黄帝陵。

        自汉武帝在陵前筑台祭奠以来,历代帝王在清明节期间,常派祭陵钦差前往祭扫。民国以后,国民政府多次派员祭奠。

        1937年清明节,毛泽东亲自撰写了祭文,中共中央派林伯渠为代表到黄帝陵举行隆重的祭扫典礼。

        台湾台北县的淡水镇,每年四月五日为黄帝圣诞,举行大祭,并以西元前2734年起推算年数。

        但是,最早祭祀黄帝的君主,并非汉武帝,而是舜和禹。《礼记•祭法》:

        “有虞氏禘黄帝而郊喾,祖颛顼而宗尧;夏后氏亦禘黄帝而郊鲧,祖颛顼而宗禹;殷人禘喾而郊冥,祖契而宗汤;周人禘喾而郊稷,祖文王而宗武王。”

        这段话包含丰富而复杂的古代祭礼。简单说,舜(有虞氏)和禹(夏后氏)在祭祀黄帝时,都是使用最高礼仪;而商朝和周朝,则是世代用最高礼仪祭奠帝喾,而帝喾是黄帝的曾孙。



 

老家伙何新孤独求败之谬论

$
0
0
老家伙百思不得其解

老家伙何新的孤独求败之谬论

作者:伏羲会长

来源:大昆仑公众号


近些年来,国内学界对掌控世界历史话语权的西方学者制订的“西方本位”的“世界文明古国”的标准争议很大,质疑声一直不断,但是主流学者和专家并不认可这个标准。

其中尤以著名资深学者何新的观点最为激烈,也最为一针见血。

例如,何新公然说在公元前800年,地理的希腊半岛上并没有形成统一的希腊种族或者民族。

他认为:迄今还没有任何可信直接证据表明希腊半岛居民这时开始使用统一的希腊语言文字,希腊半岛上更没有形成统一的希腊国家制度和整体性的希腊文化——也就是说,在前800年时的地理希腊半岛上,并没有自称为“希腊”种族或民族的人类存在。

这时的希腊半岛上没有希腊民族——也没有一个政治统一的“希腊国家”存在,更没有形成所谓“希腊文明”这一叙事主体。所以,西方史学观提出的“古希腊文明是西方现代文明的源头”一说不能成立,也经不起严肃地考证。

何新认为,近代西方史界关于古希腊历史的最大谎言,就是竟然敢于在没有任何史料记载或者考古学证据的前提下,直接以文艺复兴以后贸然出现的一些不可信伪书(包括荷马的神话文学故事)作为直接史料,而宣称一个从没有存在过的“大希腊城邦殖民帝国”曾经存在。

而且竟然宣称:这个大希腊殖民帝国覆盖了地中海周边欧亚非三大洲方圆数万平方公里的沿岸。这完全是无中生有,是西方史学撒下的一个非常惊人的弥天大谎。

何新说:“任何人想反驳我这个论断,其实很容易——只要列举出这一时期前后的第一手而无可争议的史料和考古证据,从而从历史和地理上证明这个”大希腊殖民地帝国“在何年、何月,由何人在哪里建立和存在过就可以了。

但是请不要告诉我这是荷马说的,或者是希罗多德说的,或者是修昔底德说的——因为与这些名字相关的史料之出现都太晚了。——它们都出现在中世纪晚期或文艺复兴以后”。

需要提及的是,资深学者何新提出的上述问题和挑战,学界争议较大。但据我所知,直至到目前为止,他们也许是底气不足,只是背后说说而已,无人敢公开正面回答和积极应战。

我期待全世界的希腊学专家拿出铁证彻底地一举摧毁无知之徒何新的上述谬论!!



 

网文:老家伙何新孤独求败!

$
0
0

老家伙何新的孤独求败之谬论


面对铁证老家伙何新百思不得其解


作者:伏羲会长

来源:大昆仑公众号

近些年来,国内学界对掌控世界历史话语权的西方学者制订的“西方本位”的“世界文明古国”的标准争议很大,质疑声一直不断,但是主流学者和专家并不认可这个标准。

其中尤以著名资深学者何新的观点最为激烈,也最为一针见血。

例如,何新公然说在公元前800年,地理的希腊半岛上并没有形成统一的希腊种族或者民族。

他认为:迄今还没有任何可信直接证据表明希腊半岛居民这时开始使用统一的希腊语言文字,希腊半岛上更没有形成统一的希腊国家制度和整体性的希腊文化——也就是说,在前800年时的地理希腊半岛上,并没有自称为“希腊”种族或民族的人类存在。

这时的希腊半岛上没有希腊民族——也没有一个政治统一的“希腊国家”存在,更没有形成所谓“希腊文明”这一叙事主体。所以,西方史学观提出的“古希腊文明是西方现代文明的源头”一说不能成立,也经不起严肃地考证。

何新认为,近代西方史界关于古希腊历史的最大谎言,就是竟然敢于在没有任何史料记载或者考古学证据的前提下,直接以文艺复兴以后贸然出现的一些不可信伪书(包括荷马的神话文学故事)作为直接史料,而宣称一个从没有存在过的“大希腊城邦殖民帝国”曾经存在。

而且竟然宣称:这个大希腊殖民帝国覆盖了地中海周边欧亚非三大洲方圆数万平方公里的沿岸。这完全是无中生有,是西方史学撒下的一个非常惊人的弥天大谎。

何新说:“任何人想反驳我这个论断,其实很容易——只要列举出这一时期前后的第一手而无可争议的史料和考古证据,从而从历史和地理上证明这个”大希腊殖民地帝国“在何年、何月,由何人在哪里建立和存在过就可以了。

但是请不要告诉我这是荷马说的,或者是希罗多德说的,或者是修昔底德说的——因为与这些名字相关的史料之出现都太晚了。——它们都出现在中世纪晚期或文艺复兴以后”。

需要提及的是,资深学者何新提出的上述问题和挑战,学界争议较大。但据我所知,直至到目前为止,他们也许是底气不足,只是背后说说而已,无人敢公开正面回答和积极应战。

我期待全世界的希腊学专家拿出铁证彻底地一举摧毁无知之徒何新的上述谬论!!



 

[转载]两宋时期的性问题(上)

$
0
0
 

两宋时期的性问题(上)

张邦炜

引言

称中国大陆上世纪中后期为性禁锢时代,恐怕不算太过分。进入上世纪末,时移俗易,“谈性色舞”大有取代“谈性色变”之势。就学术界而言,探讨性文化、性历史、性医学、性社会学、性心理学的著述犹如雨后春笋,层出不穷,令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这批性学著述虽多有涉及中国古代历史文化之处,但大都出自社会学与性医学研究者之手。仅翻阅一二,已受益匪浅,只是对其中较为常见的两个论点,不甚了然。现不揣谫陋,略抒管见于次,敬请各位指教。

其一,“中国的性禁锢一向很严厉”, “封建社会的性道德,主要是性禁欲主义。性道德观念可概括为――性欲为恶,禁欲为善。”1 “一向”二字,似欠准确。据性学家马尔库塞研究,人类的性文明史经历了三个阶段,即从自由到压抑性文明,再到非压抑性文明。福柯则表述为从古代的性自由奔放期到后来的性压抑期,再到现代的性解放期。2 措辞不同,含义相近。渡过原始时代的性自由奔放期之后,中国传统时代的性文明无疑属于压抑性文明,但将其概括为性禁欲主义,或许言过其实。《孟子·告子上》曰:“食、色,性也”;《礼记·礼运篇》云:“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眼下学者常常引用的这两段文字即可证明,孔孟之道承认正当性行为与适度性生活的合理性和必要性,并非将作为人的本性的性欲笼而统之地等同于恶。《汉书》卷三十《艺文志》称:“房中者,情性之极”;“乐而有节,则和平寿考”。可见就主流而言,中国的传统文化有别于西方中世纪的基督教教义:基督教提倡禁欲,中国传统文化则主张节欲;基督教反对性快乐,中国传统文化则在有节的前提下予以认可。这些不是本文主题所在,此处毋庸细说。

其二,中国性学发展史“有如一双峰的马鞍形――始源于远古商周,筑基于春秋先秦,鼎盛于秦汉隋唐,阻滞于宋元两朝,徘徊于明清近代,发扬于新建中国。”3岂止“阻滞”而已,甚至将两宋时期视为中国历史上性禁锢最为严厉的时期之一。至于其表现则有理学倡导禁欲,朝廷厉行性禁锢以及“史志中几乎再难看到房中术著作”,并且其中“创新思想不多”4 等等,并将其根本原因归结为受理学思想束缚和封建社会走下坡路。从前我的某些看法与此相似,如今始觉欠妥。本文貌似就教于人,实则自我反思。

一、禁欲、纵欲与节欲

从上世纪50年代初至80年代初,在中国大陆,理学对两宋社会的影响曾经被无限地夸大,对理学家们的学说与主张有不少误解。当时,学界普遍认定:理学(即道学)是两宋王朝的官方哲学和统治思想;理学家视物质欲望为罪恶源泉,奉行禁欲主义。这些观点在近年来刊行的某些性学著述中不断地被沿用。其实,理学之名始于元□,理学之盛始于淳熙,理学差可称为官方哲学已迟至宋理宗时。《宋史》卷四百二十七《道学传》序曰:“道学盛于宋,宋弗究于用,甚至有厉禁焉。”如果说“元□党籍”理学家尚属受牵连,那么“庆元党禁”矛头直指理学。如所周知,程颢、程颐、朱熹生前并不得意,死后吃冷猪头而已。两宋时期的意识形态领域不是一元,而是多元,绝非理学的一统天下。就性观念而言,禁欲、纵欲、节欲三种主张同时并存。

主张禁欲的恰恰不是(或主要不是)理学家,而是某些传授长生之术的方技之士。他们宣称,情欲有碍健康,绝欲即可少疾。皇甫坦即是一例,《宋史》卷四百六十二《方技传下·皇甫坦传》载,宋高宗一再“问以长生久视之术”。他的回答是:“心无为则身安”;“先禁诸欲,勿令放逸。”高宗于是“书‘清净'二字,以名其庵,且绘其像禁中”,将皇甫坦奉若神明,直至81岁去世。后人认为:“高宗之寿,亦由禀厚而寡欲尔。”5禁欲长生之术据说颇有奇效,并且例证并非仅此一端。此外,如临淄(即今山东淄博)麻希梦虽年逾九十,仍身体康健,宋太宗召至开封,访以养生之理。他回答道:“臣无他术,惟少寡情欲,节声色,薄滋味,故得至此。”6司马光的门人刘安世从47岁起“绝欲”,相传从此“未尝有一日之疾”。他宣称:“自绝欲来三十年,气血意思,只如当年。”陈了翁赞许他:“凡绝欲是真绝欲,心不动故。”程颐的弟子谢良佐中年禁欲,他说:“色欲已断二十年来矣。盖欲有为,必须强盛,方胜任得,故断之也。”7 然而现代医学的研究成果表明,禁欲违反生理规律、完全脱离实际,对身体健康有大害而无小益,实不足取。何况要做到“真绝欲,心不动”,谈何容易。苏轼说:“养生难在去欲。”8 周密感叹“欲之难遣”,并以苏武、白居易为证。他说:苏武“啃雪啖毡,蹈背出血,无一语少屈”,“然不免与胡妇生子于穷海之上。”白居易“佛地位人,晚年病风放妓,犹赋《不能忘情吟》。”周密由此得出结论:“此事(即色欲)未易消除。”9 照此看来,方士禁欲长生的说教对宋代社会的实际影响不会太大。

在方技之士中,除禁欲长生的说教者而外,还有纵欲养生的倡行者。“黄帝御女一千二百而登仙”、彭祖10 “御女多多益善”11 一类的传说,“采阴益阳”、“以人补人”的纵欲养生主张,前代早已有之。纵欲论盛行于魏晋时期,并波及隋唐两代。有“药王”之称的唐代名医孙思邈居然也宣称:“幸女色以纵情,意在补益以遣疾。”12宋代倡行纵欲的方士,以武当(在今湖北十堰市东北)张三峰(一作“三丰”)名声最大。宋徽宗拟将其召至宫中,仅因道路梗塞而不至。南宋愚谷老人《延寿第一绅言》载:“世传三峰采战之术,即托黄帝元素之名,以为容成公13 、彭祖之所以获高寿者皆此术。士大夫惑之,多有以此丧其躯,可哀也已。”愚谷老人的外祖父便是受害者之一,他“为大理评事时,得此术,两脸如桃,年过七十,竟为此术所害。”与柳永齐名的北宋词人张先“年过八十五矣,尚闻买妾”,14 或许也是照此行事。在宋代,公然鼓吹纵欲者为数较少,并备受指责。如杨万里便以幽默的口吻,嘲弄纵欲者:“阎罗王未曾相唤,子乃自求押到,何也?”15然而纵欲论对宋代社会上层的实际影响不小。

至于理学家,大都遵循孔孟之道,既不赞成纵欲,也不主张禁欲。程颐确实曾经慨叹:“甚矣,欲之害人也。人之为不善,欲诱之也。”16 朱熹进而强调:“去人欲,存天理。”17 然而从前学人将此作为程、朱宣扬禁欲主义的铁证,则是出于对“人欲”一词的误读。程、朱此处所说“人欲”,专指私欲,并非泛指包括食欲、性欲在内的一切欲望。18 在他们的著述中,不乏肯定物欲的言论。如二程说:“利者,众人之所同欲也”;19“圣人所欲,不逾矩。”20程颐明确主张:“为君当与民同欲”。21 朱熹甚至认为:“虽是人欲,人欲中自有天理。”22 他将“欲”区分为“合不当如此者”与“合当如此者”,其界线在于是否“逾矩”。并举例予以说明:“若是饥而欲食,渴而欲饮,则此欲亦岂能无?但亦是合当如此者。”23 在他看来,“天理人欲,几微之间。”“饮食者,天理也;要求美味者,人欲也。”24可见,理学家的思想虽然较保守,并有反对追求美好生活之嫌,可是他们的主张毕竟不是禁欲论,而是节欲说。程颐说:“吾以忘生徇欲为深耻。”25 常被后人引用,为其“法当节欲”的主张张目。值得注意的是,主张节欲者绝不仅限于理学家,与朱熹曾论战的陈亮同样主张:“因其欲恶,而为之节。” 26于是,节欲说在宋代压倒禁欲、纵欲二说而居于上风。

二、宋代性学是否阻滞不前

关于性学的发展阻滞于两宋,多位性学研究者都有较为具体的阐述。其中一位如是说:“宋代由于程、朱理学盛行,性医学的发展也受到了限制,很少有房中专著流传,只在若干有关养生的医著中偶有提及。”27性医学的发展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性疾病的发病率。综观人类文明史,性医学的大发展都出现在性疾病的大流行之后。两宋时期无性疾病流行的迹象,性医学无大发展,自在情理之中,恐与程、朱理学关系不大。在漫长的传统时代,确有不少房中专著失传。究竟有多少失传于两宋时期,是个尚待求证的问题。就宋代以前的房中专著来说,宋代所藏肯定多于现在。只要将宋代目录学著作与传世古籍目录稍加比较,即可证实。然而性学研究者讲到传世房中专著多以“文献浩翰”相称,说到宋代则以“流传很少”相贬,只怕欠妥。南宋目录学家晁公武的估计与此不同,他指出:“医经传于世者多矣。”28所谓医经,当然包括性医学专著在内。此外,还有以下三点需要指出。

其一、宋代并未禁止房中专著。当时多次禁书,禁止的通常是“天文、相术、六壬、遁甲、三命及阴阳书”。29程颐等人因系旧党中人,朱熹等人因系道学中人,他们的著述分别在宋徽宗时、宋宁宗时一度被禁。两宋王朝的禁书之举均出于政治需要。

其二、两宋时期社会上流行的房中专著是否少于唐代,不宜轻易下结论。《旧唐书·经籍志下》著录葛洪《玉房秘术》一卷,《新唐书·艺文志三》著录葛洪《葛氏房中秘术》一卷,而《宋史·艺文志》均未著录。由此得出宋代少于唐代的结论,似乎勉强了些。葛氏二书是否系一书二名,其内容是否是其《抱朴子·内篇》中《至理》、《微旨》、《释滞》、《极言》等有关房中养生篇章的结集,因葛氏二书已佚,一时尚难查证。相反,《宋史》著录而两《唐书》未著录者亦有之,如《王母太上还童采华法》一卷。从其书名看,讲述的是“王母30无夫,好与男童交”,采阳“养阴得道”,31当属房中书。其内容或系无稽之谈,但在以男性为中心的社会环境下,颇有张扬女权的意味。

其三、两宋社会上流行的房中专著无疑多于目录学著作所著录者。如晁公武在编纂《郡斋读书志》时,将某些荒诞不经的所谓房中专著删除。他说:“若夫容成之术,虽收于(刘)歆辈,以荐绅先生难言,特删去不录。”32 如今学界公认的性学名著则几乎一概予以保留。这似乎正是其社会责任感与科学精神的体现,应视为对性学发展的贡献。但《宋史·艺文志》著录的房中专著多于《郡斋读书志》。

性学在两宋时期虽无大发展,但有小进步。在药物方面,如“秋石”即纯净性激素的提炼及推广。据沈括记述,起初“广南有一道人,惟与人炼秋石为业,谓之还元丹。”“久之,道士方许传”,渐渐“世人皆能之”。据说,有关疾病“服此而愈”,“此药不但治疾,可以常服,有功无毒。”33在医疗方面,如南宋著名妇科专家陈自明对女性性疾病的诊断与治疗贡献尤大,他在《妇人良方》一书中对“梦交”等性心理疾病及“接交所伤”等性生理疾病都开有处方,有的至今仍应用于临床。34 两宋时期的性科医师以王继先最有名,原因不在于其医术特别高明,而是由于他是宋高宗宠信的御医。35建炎二年(1128),金军突袭扬州,高宗夜半仓皇渡江而逃,“惧然警惕,遂病熏腐”,从此患下性无能症,“后宫皆不孕”。36 王继先劝高宗服仙灵脾即淫羊藿以益阳,据说效果不错。高宗赞许道:“顷冒海气,继先诊视,实有奇效。”37 王继先的医术源渊有自,其家“世为医,其祖以卖黑虎丹得名,号‘黑虎丹王家’。”38 其长子王悦道仍业医,翰林院医官王继善很可能是其弟。39 像“黑虎丹王家”这样以治疗性病见长的医药世家,在两宋时期恐非绝无仅有。

宋代对性学的贡献似乎主要不在于性医药,而在于性观念。如南宋愚谷老人《延寿第一绅言》系我国古代的性学名篇之一。此书有两大长处,一是在古代性书中往往荒诞无稽之谈甚多,此书明显减少。二是对于“御女多多益善”一类的纵欲说教,因事涉古圣贤,前代虽有批判,往往曲折委婉,此书直截了当,较为深刻有力。其短处在于不够全面,虽然其主旨在于宣扬“减节嗜欲”,但对性欲这一人的本性未作正面肯定,不免有主张“绝欲”之嫌。与《延寿第一绅言》相比,李鹏飞《三元延寿参赞书》40就全面、系统多了。此书虽刊行于元世祖至元二十八年(1291),但李氏生于宋宁宗嘉定十五年(1222),宋亡时已年过半百,并且书中论述皆有凭借,他只是编纂乃至抄录而已。《参赞书》卷一《天元之寿精气不耗者得之》实可视为宋代性学的总结性著述。此卷开篇首先肯定“欲不可绝”,接着强调“欲不可早”、“欲不可纵”、“欲不可强”,并且指出“欲有所忌”、“欲有所避”。书中虽以节录前人论述为主,但能推陈出新。他既肯定性欲:“男女居室,人之大伦。独阳不生,独阴不成。”“两者不和,若春无秋,若冬无夏。”又反对纵欲:“长生至慎房中急,何为死作令神泣。”“以有极之性命,逐无涯之嗜欲,亦自毙之甚矣。”其基本主张是节欲。他先设问:“女不可近乎?”接着引用前贤佳言,剀切予以回答:“节之。”从总体上看,此卷所论相当精当。

三、两宋社会繁荣“娼”盛

卖淫嫖娼向来被人们视为最为严重的性放纵,两宋王朝果真实行性禁锢,势必禁娼。但史实是,同历代王朝一样,两宋王朝并不全面厉行娼妓之禁,并且还直接掌握着一大批服务于官府的官妓和服务于军队的营妓。至于中国古代之所以不禁娼,“完全是由整个社会的婚姻家庭制度和性别角色制度所决定的”。社会学家已有论述,可供参考。41

认为两宋王朝禁娼,实在是个误解。当时所禁止的仅仅是官员到妓院嫖娼,将官妓、营妓据为己有。宋人有“身为见任,难以至妓院”之说。42田汝成《西湖游览志余》卷二十一《委巷丛谈》载:“宋时阃帅、郡守等官虽得以官妓歌舞佐酒,然不得私侍枕席。”禁止的范围与程度,前后又有某些变化。如张舜民《画墁录》称:“嘉□以前,惟提点刑狱不得赴妓乐。熙宁以后,监司率禁,至属官亦同。”由于有禁令,官员因违禁受处分的记载确实不少。如宋仁宗时,知益州(治今四川成都)蒋堂因“私官妓,徙河中府(治今山西永济)”;右正言刘涣因“顷官并州(治今山西太原),与营妓游,黜通判磁州(治今河北磁县)”;宋神宗时,宋乔年“用父荫,监市易,坐与倡女私,及私役吏,失官。”43然而有以下两点不能忽视。

一是官员嫖娼揭露难,之所以被揭露往往是由于官僚集团朋党纷争,或官员之间相互倾轧。如庆历年间,监进奏院苏舜钦等因“召妓女,开席会宾客”,权同判太常寺王洙等因“与妓女杂坐”44而受处分,分明是党争所致,被政敌陷害。其实,苏舜钦等人的行为并不一定违反朝廷的有关规定。宋孝宗时,知台州(今属浙江)唐仲友因与营妓严蕊“为滥”而被解职,45公开出面弹劾唐仲友的虽然是浙东提刑朱熹,但根源在于唐仲友与台州通判高文虎之间的纠纷以及朱熹与王淮的矛盾。46

二是官员嫖妓处分轻,往往不久官复原职,甚至飞黄腾达,受到严惩的是妓女。如绍圣末年,知杭州祖无择“坐与官妓薛希涛通”,薛希涛被“榜笞至死”,47而祖无择不久即奉诏还朝,出任知通进银台司。唐仲友案发,严蕊“系于狱,两月之间,一再受杖,委顿几死。”48唐仲友则并未受到多大影响。更有甚者,官员嫖妓根本不受任何处分。皇□年间,范仲淹在知杭州时,处置其下属、知钱塘县韩缜,即是一例。韩缜“眷一妓,尝宿其家。”岂止如此,还公然将娼妓家里的中堂作为县衙的大堂:“一日晏起,县吏挟之立门外,候声喏。”韩缜“即升妓家中堂,受喏。”次日自知铸成大错,“解官自劾”。范仲淹“即令还职”,只说了一句半赞许半开导的话:“公杰士也,愿自爱。”韩缜我行我素,“复携此妓游西湖,恋恋一月不去。”而范仲淹则“置酒饯之,召妓佐酒”,待韩缜酒醉后,叫船将他送走,让他一走了之。此事对韩缜后来的仕途毫无影响,他反而步步高升,元丰年间知枢密院事,哲宗初年拜相。人们竟以此为例,赞扬范仲淹“爱惜人才,襟量不可及。”49

如此禁止官员嫖娼,势必收效极小。难怪官员与娼妓往还、爱恋乃至发生性行为,均肆无忌惮。历任各地地方长官的苏轼晚年坦陈:“十五年前,我是风流帅,为向青楼寻旧事,花枝缺处留名字。”50宣和年间,某两府官出任江南东路安抚使,公然宣称:“为爱金陵佳丽,乃分符来此。”51在宋代,岂止声名狼籍的巨贪权臣、风流倜傥的骚人墨客,多数官员通常都与娼妓打得火热。直爽者如寇准,他与歌姬过从甚密,并如是说:“人生万事何须问,且向樽前听艳歌。”52清正者如范仲淹,他在知饶州(治今江西波阳)时,爱恋一官妓。离任后仍恋恋不舍,捎去胭脂并题诗:“江南一美人,别后长相忆。何以慰相思,赠汝好颜色。”53豪放者如辛弃疾,不仅有田田、钱钱两名能文会诗的姬妾,而且在丹徒(今属江苏)“每燕必命侍妓歌其作”,54在上饶(今属江西)有“吹笛婢名整整者侍侧”。55难怪北宋梅询在其《瘴说》一文认为:“仕有五瘴”即“租赋之瘴”、“刑狱之瘴”、“饮食之瘴”、“货财之瘴”、“帷薄之瘴”。并指出:“盛拣姬妾,以娱声色,此帷薄之瘴也。” “帷簿”指私生活,、“瘴”的引申义是恶性传染病。所谓“仕有五瘴”,用现在的话来说,即是“官场常见五大腐败现象”。南宋陈郁在其《藏一话腴》中加以征引之后,颇有感触地说:“此说深中士大夫之疾。”56

官员嫖娼毕竟有禁令,对于包括各级各类学生在内的士人,他们虽然是官员的后备队,但朝廷则无嫖娼之禁。尽管陆九渊如此教训门人:“士君子乃朝夕与贱倡女居,独不愧于名教乎?”57 然而这只是道德说教而已,并不具有任何法律效力。虽然蔡杭写下判词:“公举士人娶官妓,岂不为名教罪人,岂不为士友之辱,不可不可大不可!”58可是蔡杭仅为地方官,至多仅适用于他在任时的当地。就全国各地而言,由于并无禁令,学生公开与娼妓往还,甚至“学舍宴集必点妓”。59学生与娼妓,关系很特殊。周密《武林旧事》卷六《酒楼》称:“名娼皆深藏高阁,未易招呼。”她们“往往皆学舍士夫所据,外人未易登也。”当时,学生大抵都嫖妓,谁不如此,即不合群,甚至被视为怪异。如政和年间,吉州(今属江西)州学生杨邦□“目不视非礼,同舍欲隳其守,拉之出,托言故旧家,实倡馆也。邦□初不疑,酒数行,娼女出,邦□愕然,疾趋还舍。”60学生们甚至为争夺妓女而打架斗殴。如淳□年间,宗学生时芹斋与太学生程身斋同时爱上妓女魏华,双方发生争执。府学生林乔又参与其中,并“挟府学诸仆为助,遂成大哄。”61学生与娼妓爱恋的记载较多,留下不少动人的故事。如王明清《玉照新志》卷一载:“元符中,饶州举子张生(或云即张焘)游太学,与东曲妓杨六好甚密。会张生南宫不利,归,妓欲与之俱,而张不可,约半岁必再,若渝盟一日,则任其从人。”张生因故失约,杨六“母以归洛阳富人张氏”。数月后,张生始至开封,得知此情,“大感怆,不能自持”,写下《雨中花》词:“曾记酒阑歌罢,难忘月底花前。”王明清记述此事,字里行间流露出对这对青年男女未能成为眷属的惋惜之情。田汝成《西湖游览志余》卷十六《香奁艳语》载:临安名妓苏盼奴“与太学生赵不敏甚洽款。久之,不敏日益贫,盼奴周给之,使笃于业。”赵不敏终于中第,出任襄阳府司户。但“盼奴未落籍,不得偕老。不敏赴官三载,想念成疾而卒。”此卷还记述了淳熙初年娼女陶师儿与王生“甚相眷恋,为恶姥所间,不尽绸缪。一日,王生拉师儿游西湖”,二人“相抱投入水中,舟子惊救不及而死。都人作‘长桥月,短桥月’以歌之。”凡此种种,不一而足。其中最著名的当推王俊民与焦桂英的故事。62是否确有其事,宋人各说不一。然而从上述记载看,士人与娼妓爱恋在宋代是个较为常见的现象。

诚然,娼馆妓院的主要光顾者既非官员,也非士人,不用说是那些既腰缠万贯又不受禁令乃至道德约束的富商大贾。宋代有“美人局”、“庵酒店”、“花茶坊”等各种称呼的娼馆妓院之所以能遍布各地并生意兴隆,本身就是商品经济繁荣的结果。如果从总体上说,宋代的性观念不如唐代开放,那么其娼妓业则比唐代恐有过之而无不及。甚至被朝廷强行剥夺性权利、实行性禁锢的宦官也参与其中。《宋史》卷四百六十九《宦者传四·陈源传》载,宦官林亿年“养娼女以别业,(陈)源在贬所与妓滥。”一言以蔽之,两宋社会繁荣与“娼”盛同步。

(载邓小南主编《唐宋女性与社会》,上海辞书出版社2003年)

 


 

[转载]两宋时期的性问题(下)

$
0
0
 

两宋时期的性问题(下)

张邦炜

四、“梵嫂”、“典妻”等等

与性观念一样,两宋社会的性生活不是一元,而是多元。如果说当时在性观念领域,节欲论占上风,那么在性生活领域的主流现象则是:人们按照传统婚姻家庭制度的模式,过着正当而有节、偏向于保守的性生活,一夫一妻至多妻外有妾乃至妾媵若干。而娼妓制度无非是传统婚姻制度的补充。下面将罗列若干非主流现象,其目的仅仅在于进一步证实:用性禁锢来表述两宋社会的性生活状况,只怕欠妥。个人所见有限,难免既挂一漏万,又拉杂琐碎。

(一)僧道娶妻。两宋王朝以法令的形式,对僧道实行性禁锢。开宝五年(972)闰二月,宋太祖诏:“道士不得畜养妻孥,已有家者,遣出外居止。”63 雍熙二年(985)九月,宋太宗要求岭南地区的地方官员,将“僧置妻孥”之禁在当地逐渐加以推广。64 宋代法令规定:“诸僧道辄娶妻,并嫁之者,各以奸论,加一等,僧道送五百里编管。”65然而这条法令难以严格执行,道士“皆有妻孥,虽居宫观,而嫁娶生子与俗人不异”66的状况未能根本改变,僧人娶妻者并不少见。如陶谷《清异录·释族·梵嫂》载,相国寺僧人澄晖“以艳倡为妻”,自以为“快活风流,光前绝后”,并以“没头发浪子,有房室如来”自况。所谓“梵嫂”,即是当时人对僧人之妻的专称。特别是岭南地区,僧人“例有室家”。《鸡肋编》卷中载,“广南风俗,市井坐估,多僧人为之,率皆致富”,以致“妇女多嫁于僧,欲落发则行定,既剃度乃成礼。”此间“制僧帽,止一圈而无屋”,以便僧人新婚时,“簪花其上”。当时还有道士与尼姑结为夫妇的。如进士杨何“父本黄冠,母尝为尼”,好事者传为笑谈:“牝驴牡马生骡子,道士师姑养秀才。”67 某些僧道还是妓院娼馆的光顾者,甚至因此酿成事端。如“钱塘道士洪丹谷,与一妓通,因娶为室。”68 又如杭州灵隐寺僧人了然“常宿于娼妓李秀奴家”,在财钱用尽后,“秀奴绝之”。了然“迷恋不已,乘醉往秀奴家,不纳,因击秀奴,随手而毙。”官府将了然擒获,发现其臂上刺字:“但愿同生极乐国,免教今世苦相思。”知州苏轼下令处以极刑,其判词曰:“毒手伤人,花容粉碎。空空色色今何在?臂间刺道苦相思,这回还了相思债。”69 宋孝宗时,临安附近有一寺,拐骗、监禁“妇女三十三人,皆有姿色。至夜,有僧行二十余人至此”,置宴欢饮之后,“杂然群通”,集体对妇女实行性侵害。知临安府查明此情,“即部百卒,捕杀僧众,焚其寺,以群妇召主收领。”70 僧道娶妻之风延续至元代,朝廷力图扭转,明文规定:“诸僧道悖教娶妻者,杖六十七,离之,僧道还俗为民,聘财没官。”71

(二)士人爱恋道姑。与唐代相似,道姑中的俊雅者往往是宋代某些士人爱恋的对象。如北宋后期, 汝南(今属河南)“女冠畅道姑姿色妍丽”,多情多爱的秦观“挑之不得”,作诗一首:“超然自有姑射姿,回看粉黛皆尘俗。”72秦观只是一厢情愿,张先则有双向交流。他“往玉仙观,中路逢谢媚卿,初未相识,但两相闻名。子野(张先字子野)才韵即高,谢亦秀色出世,一见慕悦,目色相授。张领其意,缓辔久之而去,因作《谢池春慢》。”词曰:“欢难偶,春过了。琵琶流怨,都入相思调。”73贾似道则仰仗其权势,“日坐葛岭,起楼阁亭榭,取宫人娼尼有美色者为妾,日淫乐其中。”74至于张孝祥、潘德成与道姑陈妙常的三角爱恋,更是人所熟知。张孝祥“授临江(即今江西清江)令,宿女贞观,见妙常,以词调之,妙常亦以词拒。”词云:“莫胡言,独坐洞房谁是伴。一炉烟间来窗下,理琴弦,小神仙。”陈妙常“后与于湖(张孝祥号于湖居士)故人潘德成私通,情洽。潘密告于湖,断为夫妇。”75此事或有添枝加叶之处,乃至纯属虚构,但毕竟事出有因。

(三)典雇妻妾。北宋初期,“岭南民有逋赋者,县吏或为代输,或于兼并之家假贷,则皆纳其妻女为质。”知容州(治今广西容县)毋守素将此情上报朝廷。开宝五年(972)闰二月,宋太祖“诏所在严禁之”。76两浙的“贴夫”与岭南地区的“纳妻”有相似之处,其原因均出自贫困。据记载,“两浙妇人皆事服饰口腹,而耻为营生。故小民之家不能供其费,皆纵其私通,谓之‘贴夫',公然出入,不以为怪。” 两浙贫民“贴夫”的主要对象之一是僧人。“如近寺居人,其所贴者皆僧行者,多至四五焉。”77“纳妻”、“贴夫”又称“典妻”或“典雇妻妾”。朝廷虽有禁令,可是禁而不止,甚至蔓延、扩展,既不限于岭南、两浙,典雇与他人者又由妻而妾而女。此风绵延不绝,到元代仍盛行。元朝朝廷为改变这一习俗,在法令中作了较为具体的规定:“诸以女子典雇于人,及典雇人之子女者,并禁止之。若已典雇,愿以婚嫁之礼为妻妾,听。诸受钱典雇妻妾者,禁。其夫妇同雇而不相离者,听。诸受财嫁卖妻妾,及过房弟妹者,禁。”78

(四)乱伦行为。在传统时代,人们将家庭近亲之间的性行为均视为乱伦,无论有无血缘关系。欧阳修因有乱伦嫌疑,在治平四年(1067)三月被立案审查。这时,宋神宗刚即位,欧阳修在参知政事任上,被告与其长子欧阳发之妻吴氏发生性关系,并且此事出自其妻弟薛良孺之口。“帷箔之私,非外人所知,诚难究诘。”79 “且神宗初立,何至以暧昧之言,即欲诛旧辅臣耶?”一说,因神宗“欲深护(欧阳)修”,80 此事被掩盖过去。然而不少人认为,欧阳修“有才无行”。81章俞的岳母杨氏“年少而寡”,章俞“与之通,已而有娠生子。”82 此子即是后来在绍圣年间官至宰相的章□。章□本人又“私族父之妾,为人所掩,逾垣而出,误践街上一妪,为妪所讼。”知开封府“不复深究,赎铜而已。”章□因而留下“大无行”的恶名。83在宋代,收继婚早已失去其合法性,法令明令严惩。因此,宋徽宗郑皇后之侄郑藻“娶嫂”,84被视为乱伦。宋孝宗拟严加惩办,因身为太上皇的宋高宗出面庇护而未果。陈敏夫则在其兄死后,与其兄之爱妾越娘相爱于船舟之上。陈敏夫以诗相挑:“今夜不知何处宿,清风明月最关情。”越娘“见诗,微笑。”深夜,陈敏夫“闻廊下有履声,乃潜起,见越娘摇手,令低声,迎进相抱,曰:‘今日被君诗句惹动春心。遂就寝。’”85

此外,还可举出苏州盛行的男娼,86福建流行的“引伴为妻”、“管顾”、“逃叛”等。“里巷之民贫不能聘,或至奔诱,则谓之‘引伴为妻’。”87“有所谓‘管顾’者,则本非妻妾而公然同室;有所谓‘逃叛’者,则不待媒娉而潜相奔诱。”88三者名称不同,实质相近,无非是事实婚姻而已,至多不过是非法同居。据此,朱熹夸大其辞,认为漳州一带“不昏之男无不盗人之妻,不嫁之女无不肆为淫行。”89这些连同上列四种现象,似乎可以证明宋代某些地区、某些阶层、某些个人依然过着较为自由乃至放纵的性生活,或许可以作为宋代是最为严厉的性禁锢时期的反证。而此一部分人的性放纵往往是彼一部分人的性苦难,“贴夫”、“典妻”即是其例。

结语

不少性学著述往往将唐、宋两代加以比较,以便揭示演变轨迹。其必要性毋庸置疑。与唐代相比,从性观念到性生活,宋代无疑呈现出收紧的迹象。然而以下三点似乎值得注意。

其一、不宜在将宋代指斥为实行性禁锢的同时,有意无意地将唐代渲染为性自由奔放期。唐代前期的宫廷性生活并非当时社会现实的缩影,相当开放的敦煌性文化90 只怕也难以代表唐代全国各地的整体状况。如仅以某一特定地域而论,据南宋周去非《岭外代答》、范成大《桂海虞衡志》等著述记载,宋代岭南某些地方盛行“卷伴”、“听气”、“飞驼”、“多妻”等习俗,其性生活的开放程度与唐代敦煌地区差别不会太大。从总体状态上说,唐、宋两代均处于性压抑期,并无实质性的不同,只有程度上的差异。

其二、纵欲不足取,禁欲不可行,宋代理学家的节欲主张未可厚非。如果说程、朱等理学家具有保守倾向,那么养生学家李鹏飞明确提出的“欲不可绝”、“欲不可早”、“欲不可纵”、“欲不可强”等原则则相当精辟。假若让“御女多多益善”乃至“无夫,好与男童交”之类的纵欲说教泛滥,对社会的危害之大,将不堪设想。有意无意地将纵欲论的盛行等同于“鼎盛”,将节欲说占上风视为“阻滞”,未免失之偏颇。性学家有此一说:“性的发展史是一个由自由到压抑的过程”,“压抑是为获取文明不得不付出的代价。”91或许并非毫无道理。

其三、唐宋时代确实经历了一场较深刻的社会变革,然而唐宋社会变革不是巨变而是渐变,以致出现了发生在唐代中叶、唐末五代、唐宋之际、庆历前后、两宋之交等多种说法。92唐宋社会变革到底发生在何时,究竟意味着什么,诸如此类的问题有待进一步思索。认为唐、宋性生活领域所发生的变化表明“封建社会走下坡路”,似乎值得斟酌。“走下坡路”之说本身就欠妥,不能将某一特定社会人为地划分为上升与下降两个阶段,将某一特定社会的发展进程简单地描绘为两条直线所构成的“人”字形。我个人初步认为,唐宋社会变革并不意味着停滞,而意味着发展。93不敢自以为是。

注释

1北方国联工作室采编《封建社会的性道德》,见中国性学会主办《性科学》网(www.x.com.cn)。

2据李银河:《中国女性的感情与性》第316-317页,今日中国出版社1998年版。

3王明辉:《中国性学发展的马鞍形史迹》,见中国性学会主办《性科学》网。

4北方国联工作室采编《古代性观念和房中术》,见中国性学会主办《性科学》网。

5龙遵叙:《食色绅言·男女绅言》,国学基本丛书初编本。其实,宋高宗未必寡欲。确庵、耐庵编《靖康稗史》之五《青宫译语》称:“康王(即后来的高宗)目光如矩,好色如父,侍婢多死者。”(中华书局1988年崔文印笺证本)高宗得性无能症,很可能是由于纵欲。

6 王辟之:《渑水燕谈录》卷3《奇节》,中华书局1981年吕友仁点校本。

7愚谷老人:《延寿第一绅言》,学海类编本。

8苏轼:《东坡志林》卷一《修养》,中华书局1981年王松龄点校本。

9周密:《癸辛杂识》前集《寡欲》,中华书局1988年吴企明点校本。

10相传,彭祖姓钱名坚,陆终氏第三子,帝颛顼之孙,自尧时举用,历夏至殷末,八百余岁,常食桂芝,善导引行气,封于彭城,故称彭祖。

11葛洪:《抱朴子·内篇·微旨》。

12孙思邈:《千金要方》卷二十七《房中补益》,台湾商务印书馆1983年影印文渊阁四库全书本。

13相传,容成系黄帝之臣,始造律历,首创采阴补阳之术,著有《容成阴道》二十六卷。

14田汝成:《西湖游览志余》卷十《才性雅致》,上海古籍出版社1980年点校本。

15《延寿第一绅言》。

16程颢、程颐:《河南程氏遗书》卷二十五《伊川先生语十一·畅潜道录》,见《二程集》第319页,中华书局1981年王孝鱼点校本。

17朱熹:《晦庵先生朱文公文集》卷三十七《书(问答论事)·与刘共父》,四部备要本。

18参看徐远和:《洛学源流》第148-153页,齐鲁书社1987年版。

19杨时等编次《河南程氏粹言》卷一《论学篇》,见《二程集》第1187页。

20《河南程氏遗书》卷六《二先生语六》,见《二程集》第89页。

21程颐:《河南程氏经说》卷三《诗解·国风·无衣》,见《二程集》第1061页。

22黎靖德编《朱子语类》卷十三《学七·力行》,中华书局1994年王星贤点校本。

23江永集注《近思录》卷五,江苏广陵古籍刻印社1990年影印本。

24《朱子语类》卷十三《学七·力行》。

25《延寿第一绅言》;《食色绅言·男女绅言》。

26陈亮:《龙川集》卷四《问答七》,四部备要本。

27周一谋:《房事与养生》,见刘东主编《中华文化读本》第411页,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1999年版。

28晁公武:《郡斋读书志》卷十五《医书类·黄帝素问》,上海古籍出版社1990年孙猛校证本。

29《宋大诏令集》卷一百九十八《禁约上》,中华书局1962年校点本。

30王母即西王母,传说中的仙人,姓杨,一作姓侯,名回,一名婉衿,居昆仑山。

31宋书功:《中国古代房室养生集要》第200页,中国医药科技出版社1991年版。

32《郡斋读书志》卷十六《神仙类·度人经》。

33旧题苏轼、沈括:《苏沈良方》卷一《秋石方》,知不足斋丛书本。

34参看宋书功:《中国古代房室养生集要》第266、268页。

35参看刘子健:《秦桧的亲友》五《干亲――御医王继先》,见《两宋史研究汇编》第162-166页,台北联经出版事业公司1986年版。

36不著撰人:《朝野遗纪》,《说库》本。

37李心传:《建炎以来系年要录》卷三十四建炎四年六月甲午,上海古籍出版社1992年影印本。

38徐梦莘:《三朝北盟会编》卷二百三十绍兴三十一年七月十一日“王继先依旧致仕”,上海古籍出版社1987年影印本。

39《建炎以来系年要录》卷八十七绍兴五年三月乙未原注曰:“王继善恐是继先弟,当考。”

40 宋书功:《中国古代房室养生集要》第287-303页。

41 潘绥铭:《存在与荒谬――中国地下“性产业”》第一章《中国古代为什么不禁娼》,群言出版社1999年版。

42洪迈:《夷坚志》乙志卷十八《赵不他》,中华书局1981年何卓点校本。 

43《宋史》卷二百九十八《蒋堂传》、卷三百二十四《刘文质传附子涣传》、卷三百五十六《宋乔年传》,中华书局1977年点校本。

44李焘:《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一百五十三庆历四年十一月甲子,上海古籍出版社1986年影印本。

45陆心源:《宋史翼》卷十三《唐仲友传》,中华书局1991年影印本。

46参看邓广铭先生《朱唐交忤中的陈同甫》,见《邓广铭治史丛稿》第664-669页,北京大学出版社1997年版。

47《西湖游览志余》卷二十一《委巷丛谈》。

48周密:《齐东野语》卷二十《台妓严蕊》,中华书局1983年张茂鹏点校本。

49《西湖游览志余》卷十六《香奁艳语》。

50 赵令□:《侯鲭录》卷一,知不足斋丛书本。

51王明清:《挥麈录》余话卷二《赏心亭》,前中华书局上海编辑所1961年点校本。

52 张邦几:《侍儿小名录补遗》,丛书集成初编本。

53姚宽:《西溪丛语》卷下,中华书局1993年孔凡礼点校本。

54岳珂:《木呈史》卷三《稼轩词》,中华书局1981年吴企明点校本。

55周□:《清波别志》卷下,笔记小说大观本。

56 陈郁:《藏一话腴》,见陶宗仪:《说郛》卷五,北京市中国书店1986年影印涵芬楼本。《瘴说》一文为《全宋文》卷三百零四《梅询》(第八册第120-126页,巴蜀书社1990年版)所未收,似宜补入。

57庞元英:《谈薮》,见《说郛》卷三十一。

58《名公书判清明集》卷九《户婚门·士人娶妓》,中华书局1987年中国社会科学院历史所宋辽金元史室整理本。

59《癸辛杂识》后集《学舍燕集》。

60《宋史》卷四百四十七《杨邦义传》。

61《癸辛杂识》别集上《林乔》。

62参看《齐东野语》卷六《王魁传》。

63王□:《燕翼贻谋录》卷二,中华书局1981年诚刚点校本。

64李焘:《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二十六雍熙二年九月乙未,上海古籍出版社1986年影印本。

65《庆元条例法事类》卷五十一《道释门二·杂犯》,北京市中国书店1981年影印燕京大学图书馆藏本。

66《燕翼贻谋录》卷二。

67庄绰:《鸡肋编》卷上,中华书局1983年萧鲁阳点校本。

68《西湖游览志余》卷十六《香奁艳语》。

69陈元靓:《事林广记》癸集卷十三。

70《西湖游览志余》卷二十五《委巷丛谈》。

71《元史》卷一百零三《刑法志二·户婚》,中华书局1976年点校本。

72阙名:《桐江诗话·畅道姑》,见《说郛》卷八十一,宛委山堂本。

73杨□:《古今词话》,见赵万里:《校辑宋金元人词》,中央研究院历史语言研究所1931年排印本。

74《宋史》卷四百七十四《奸臣传四·贾似道传》。

75徐□:《词苑丛谈》卷八《纪事三》,台湾商务印书馆1983年影印文渊阁四库全书本。

76《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十三开宝五年闰二月乙甲申。

77庄绰:《鸡肋编》卷中,中华书局1983年萧鲁阳点校本。

78《元史》卷一百零三《刑法志二·户婚》。

79程颢:《河南程氏文集》卷四《彭公(思永)行状》,见《二程集》第492页。

80《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二百零九治平四年三月。

81钱□:《钱氏私志》,《说库》本。

82《挥麈录》余话卷一《东坡送章守湖州》。

83邵伯温:《邵氏闻见录》卷十三,中华书局1983年李剑雄等点校本。

84张端义:《贵耳集》卷中,学津讨原本。

85张君房:《丽情集》,香艳丛书本。

86参看《癸辛杂识》后集《禁男娼》。

87《晦庵先生朱文公文集》卷二十《申严昏礼状》。

88《晦庵先生朱文公文集》卷一百《劝谕榜》。

89《晦庵先生朱文公文集》卷一百《劝女道还俗榜》。

90 参看刘达临:《敦煌性文化》,见中国性学会主办《性科学》网。

91李银河:《中国女性的感情与性》第316页。

92参看宫泽知之著、游彪译《唐宋社会变革论》,见《中国史研究动态》1999年第6期;包伟民:《近二十年来的美国宋史研究》,载《光明日报》2000年11月3日。

93可参看拙稿:《婚姻与社会·宋代》第96-97页、第183页,四川人民出版社1989年版。

(载邓小南主编《唐宋女性与社会》,上海辞书出版社2003年)

 


 

[转载]中国古代的钞法

$
0
0
原文地址:中国古代的钞法作者:恍惚斋老者
 

中国古代的钞法

张邦炜

所谓钞法,即中国古代关于纸币发行、流通、兑换的法令。中国是世界上最早使用纸币的国家,因而最早形成一套比较完备的钞法,为不少国家所仿行。

一、纸币的历史沿革

纸币的历史渊源可上溯到战国的质剂,西汉的皮币,唐代的飞钱,宋初的便换、茶引、盐钞等。但质剂、茶引、盐钞尚属不同类型的交易证券,飞钱、便换仅类似近代的汇票,皮币虽与纸币性质相近,却因定价太高,只用于王侯宗室的朝觐聘享,并未真正成为流通手段。北宋的交子,才是比较完全意义的纸币。交子最早产生于北宋初期的四川。当时四川通行铁钱,体积大、分量重、价值小,不便交易、携带,难以适应商品经济发展的需要。于是,成都16家富户联合集资,印造交子。交子上印有房屋、树木、人物、密码、花押等图样,票面金额临时填写。它既可随时兑现,又能定期流通,其期限以三年为一界,界满发行新券,掉换旧券。可是,这些制度仅由民间约定,并不具有法律效力。后因富户破产,交子无法兑现,以致信誉扫地,不能维持下去。宋仁宗天圣元年(1023),政府设立益州(治今四川成都)交子务,交子改由官办,禁止私造。至此钞法作为法制,正式确立。
  宋代以后,历代都有自己的钞法。历代钞法虽不乏历史的继承性,但也迭经变化,经历了从定期发行到永久流通,从分区行使到全国通行,从钱本位制到银本位制的发展过程。其演变历程可分为宋代的交会制、金代的交钞制、元代的宝钞制、明代的宝钞制、清代纸币制五个阶段。

  二、宋代的交会制

两宋钞法的最大特色是限时、限地。北宋益州交子务印行交子,其主要制度为:第一,有一定的流通期限,以三年为一界;第二,有一定的发行限额,每界1256340缗(1000文为1缗)第三,有一定的准备基金,一界为36万缗;第四,有一定的兑换方法,兑现时一贯交纸墨费30钱;第五,有一定的流通区域,限于四川,后来也曾经在陕西地区间或使用。宋神宗熙宁(1068~1077)初年,为保证交子正常流通,政府颁行伪造交子法。徽宗崇宁(1102~1106)年间,交子改称钱引,通行于除闽、浙、湖、广以外的各路,并重申伪造法。大观元年(1107),改四川交子务为钱引务。钱引不设准备基金,不能兑现,而发行额又日益增多,以致贬值,“引一缗当钱十数”。[①]

南宋的纸币,仍具有明显的地方性。其时,除钱引依旧在四川行使外,还发行了三种会子:(一)东南会子──起初由临安富商印造,称便钱会子,性质近于汇票。宋高宗绍兴三十一年(1161),政府设立行在会子务,会子改由国家发行,可用于交易、纳税,成为法定通货。其流通范围,最初限于两浙,后来通行于两淮、湖广、京西等路。其流通期限,起初以三年为一界,后来延长到六年。绍兴三十二年,定伪造会子法,印于票面:“犯人处斩,赏钱一千贯,如不愿支钱,与补进义校尉,若徒中及窝藏之家能自告首,特与免罪,亦支上件赏钱,或愿补前名目者听。”(二)湖会──宋孝宗隆兴元年(1163)开始发行,称直便会子,起初通行于湖北,后来扩大到京西、广南。(三)淮交──乾道二年(1166)开始印制,仅行用于两淮。

[南宋会子]
 

三、金代的交钞制

金代钞法较之宋代有所发展,纸币从分界发行,改为永久流通,并开始走向银本位制。其时主要使用的纸币是交钞。海陵王贞元二年(1154),由交钞库发行,分大钞、小钞两类,和铜钱并行。大钞有一、二、三、五、十贯 五种,小钞有一百、二百、三百、五百、七百文五种。票面上印有“伪造交钞者斩,告捕者赏钱三百贯”等字样。交钞起初仿照宋制,分期发行,七年一界。金世宗大定二十九年(1189),废除流通期限,改为永久通行。这是钞法的一大变革。同时创立倒钞法,规定交钞因流通时间太久而文字磨灭,可换新券,但应交纳印制费。后来政府为支付军费,滥印交钞,结果钞价猛跌,民间不愿使用。金章宗承安三年(1198),实施限钱法,强制推行交钞,规定交易“一贯以上俱用银钞、宝货,不许用钱,一贯以下听民便。”[②]此后不断重发新钞、收回旧钞,从金宣宗贞祐三年(1215)到金哀宗天兴元年(1232)的18年间,先后印行贞祐宝券、贞祐通宝、兴定宝泉、元光重宝、元光珍货、天宝宝会等六种票券。宝会钞面以银为单位,这是银本位制的开端。

四、元代的宝钞制

元初曾仿行宋、金旧制,由各地自行印造会子、交钞,互不流通。元世祖中统元年(1260)十月,始发行中统元宝钞, 面额有九种:二贯文、一贯文、五百文、 二百文、一百文、 五十文、三十文、二十文、十文,以银为本位,每二贯折合白银一两,可用来交纳赋税。中统钞不限时、不限地,在全国始终通用。同时,实行纯纸币制,禁止金银和铜钱流通。此后不断申严此禁,规定一切支付、各种赋税一概用钞 至元二十四年(1287),为整顿财政金融,又发行至元宝钞,票面印有:“伪造者处死,首告者赏银五锭,仍给犯人家产”,面额共十一种:五文、十文、二十文、 三十文、五十文、一百文、二百文、三百文、五百文、一贯、二贯。至元钞一贯折合中统钞五贯,两者并行流通,终有元一代不废。元代钞法号称完善,其特点是:第一,管理机构健全。中央由户部主管,下设宝钞总库掌贮藏,印造宝钞库掌制作,烧钞库掌焚毁昏烂宝钞,地方设宝钞提举司。第二,注重稳定物价。各地设平准库,给钞一万二千锭为本,用作调剂物价,维持钞值,并负责买卖金银,倒换昏钞,掉换昏钞收工墨费,焚毁昏钞派官监临。第三,准备基金充足。各地领取新钞,必须先交金银为本,集中全国现银于国库,旨在安定人心。第四,法制周详严密。除伪造首谋及参与伪造者并处死外,还立有分用伪钞罪、改钞补钞罪、阻滞钞法罪、奉法不虔罪、不昏为昏罪,等等。伪造处理细则,见于《元史·刑法志·诈伪》的,即达十二条之多。其时钞法细密,由此可见一斑。                

金代兴定宝泉

 

五、明代的宝钞制

明代仅发行过一种大明宝钞。宝钞于明太祖洪武八年(1375)开始印制,票面标明:“伪造者斩,告捕者赏银二百五十两,仍给犯人财产。”面额分六种:一贯、五百文、四百文、三百文、二百文、一百文。钞一贯折合钱一千文、银一两、金二钱五分,与铜钱并用。洪武十年,规定商税兼收钱钞,三成收钱,七成收钞,交易一百文以上用钞,一百文以下用钱。洪武二十二年,加印小钞,面额为十到五十文,以便找补。但明太祖末年,出现了重钱轻钞的趋势,钞一贯在南方仅能折钱一百六十文。明英宗(1435~1449在位)以后,新钞一贯只值十钱,旧钞一贯仅合一到二文,宝钞已经很少通行。明神宗(1572~1620在位)时,钞十贯只值钱一文,宝钞完全废止。宝钞短命的原因主要是:第一,立法不善。发行纸币无钞本、无限额,纸币流通放发多、回笼少,政府用钞支付官俸军饷、收购民间产品,而征税仅搭少量宝钞,又不肯及时回收昏钞,加上制作简陋,伪造方便,因而市场上宝钞数目太多,大大超出社会的实际需要量。第二,自坏法制。钞法缺少必要的稳定性和连续性,如实行钞法之初,禁止民间买卖金银,第二年便下令税粮可以银代输;洪武九年规定钞一贯折米一石,十八年又改为一石米合钞二贯五百文;二十七年禁行钱,专用钞,变更钱钞兼行旧法,此后禁钱令尚未解除,便一再铸造铜钱。如此出尔反尔,失信于民,于是钞法乃坏。

六、清代纸币制

清朝统治者有鉴于前代的教训,唯恐通货膨胀,虽然对中外商人印发私票,采取放任政策,但对国家发行纸币,持慎重态度。政府为应付战时的财政困难,迫不得已印制纸币,难关一过,便予废止。清代发行纸币只有3次:(一)顺治八年(1651),仿明旧制,印行钞贯,以制钱为计算单位,每年发行不过128172贯470文,前后行使不足十年。(二)咸丰三年(1853),印制以钱为本位的大清宝钞和以银为本位的户部官票,官票上印有“伪造者依律治罪不贷”等字样,但也仅通用八九年。(三)光绪二十三年(1897),设立中国通商银行,发行银两、银元两种纸币,其性质已属新式钞票,古代钞法至此告终。

              [清代户部官票]

宋、金、 元、明、清等封建王朝都有各自的钞法。历代钞法的作用,每一王朝的前期与后期往往迥乎不同:前期为适应经济需要而发行,法制比较严密,伪造者少,有促进商品经济活跃的作用;后期为弥补巨额财政赤字而滥印,币制常常十分混乱,伪印甚多,造成通货膨胀、纸币贬值,人民深受其害。

(原载《中国大百科全书··法学卷》,题为《钞法》,中国大百科全书出版社1984年)

 

 



[①]马端临《文献通考》卷9《钱币考二·历代钱币之制》,《国学基本丛书》本。

[②]嵇璜等:《续文献通考》卷8《钱币考·金》, 《国学基本丛书》本。


 

[转载]略论唐代科举制度的不成熟性

$
0
0
 

略论唐代科举制度的不成熟性

张邦炜

在唐史研究中,有两个几乎被视同定论的重要结论。唐代门阀世族“仍然享有很高的社会地位和政治特权”,此其一。其二是,科举制度“确立和完成在唐朝”,它打破了门资取士的旧传统,“成为了支撑官僚政治的一大杠杆”。在门资取士已成往事之后,门阀世族居然余威犹存,两个结论岂不正相牴牾?元朝人陆友仁云:

唐人尚氏族。[1]

结论之一言而有据,毋庸置疑。至于结论之二,则与史实并不相符,只怕属于未加细察之辞。其实,科举制度在唐代尚处于生长状态,是不够成熟的。

    尽人皆知,唐时入仕为官绝非仅此科举一途,还有门荫出身、流外入流、勋功起家等多种途径。在整个唐代官僚选拔制度中,科举的地位到底如何?我们的考察就从量的方面开始吧!在这个方面,科举制度完成于唐说赖以安身立命的依据不外下面三条估计。

估计之一:在唐代,“科举制是最主要的做官的途径”。果真如此吗?未必。须知,开元初年规定的官员总额多达18805人,其中内官2620人,外郡县官16185人。[2]而科举取士仅有多少人呢?现据《文献通考》卷9《选举考二》所载《唐登科记总目》列表如下。

唐代科举取士统计表

取  士  人  数

统治年数

每年平均取士人数

总数

进士

诸科

总数

进士

诸科

高祖

27

26

1

9

3

2.9

0.11

太宗

228

205

23

23

9.91

8.91

1

高宗

741

716

25

34

21.79

21.06

0.74

武后

612

532

80

21

29.14

25.33

38.09

中宗

278

193

85

6

46.33

32.16

14.16

睿宗

145

89

56

3

48.33

29.66

18.66

玄宗

1204

1116

88

44

27.36

25.36

2

肃宗

154

154

/

7

22

22

/

代宗

437

417

20

17

25.71

24.53

1.77

德宗

750

544

206

26

28.85

20.9

7.92

顺宗

39

29

10

1

39

29

10

宪宗

597

400

197

15

39.8

26.67

13.13

穆宗

196

128

68

4

49

32

17

敬宗

112

68

44

2

56

34

22

文宗

570

425

145

14

40.71

30.36

10.36

武宗

203

143

60

6

33.83

23.83

10

宣宗

571

430

141

13

43.92

33.08

10.85

懿宗

550

390

160

14

39.29

27.86

11.43

僖宗

430

359

71

15

28.67

23.93

4.73

昭宗

467

409

58

16

29.19

25.56

3.66

合计

8341

6773

1568

289

28.86

23.44

5.43

由上表可知,在开元初年以前的95年间,科举取士总数仅达2058人。即使来个不近人情的设想,唐初中第士子个个寿延长久、官运永亨,科举出身的官员至多也只能占开元初年官员总额的11%。固然,唐初官员人数较少,据《新唐书》卷46《百官志一》载:

太宗省内外官,定制为七百三十员。

但唐高祖、唐太宗两朝科举取士人数更少,仅达255人。即使抛开“是时已有员外置”的因素不计,且假设中第士子不必10年、20年地守选,他们也仅能占到当时官员总额的35%。就拿素以重视科举著称的武则天来说,她“不曾试练,并与美职”,[3]选拔官僚的主要途径也并非科举。如长安二年(702),她一次授官动辄“百余人”,而这年仅点进士21人。再如长安三年,她增“置员外郎二千余员”,而这年科举取士不过35人。在她正式统治的21年中,科举取士总共也只有612人。唐中宗在位时期是唐代官员人数激增的时期,光所谓“斜封官”一项即多达“数千员”,[4]而其时科举取士总数不过278人。对于这个事实,开元年间,国子祭酒杨瑒作了很好的概括:

且见流外出身每岁二千余人,而明经、进士不能居其什一,则是服勤道业之士不如胥吏之得仕也。[5]

很清楚,从数量上说,唐代入仕为官的主要途径不是科举中第,而是流外入流。

估计之二:唐朝“绝大部分都是科举出身而致位宰相的”。这显然是把北宋时才发生的事情提前到唐代。对此不用多费唇舌,一览下表即可了然。

唐代、北宋宰相出身状况对照表

科举出身者

非科举出身者

资料来源

绝对

人数

所占总人数

的百分比

绝对

人数

所占总人数

的百分比

唐代

267

137

51%

130

49%

《新唐书》《宰相表》及各有关列传,并参照乌廷玉:《唐代士族地主和庶族地主的历史地位》,载《中国史研究》1980年第1期。

北宋

72

65

90%

7

10%

《宋史》《宰辅表》及各有关列传。

备注

唐代宰相实有369人,267人系两《唐书》有传,其出身可考者。

从上表可见,唐代宰相之中,科举出身者与非科举出身者不过各占一半,平分秋色而已。到了北宋,前者才远远超过后者,一跃占据绝对优势。显而易见,科举制度在唐、宋两代政治生活中的地位和作用相去甚远,不可同日而语。我们无意否认在唐代统治的289年间,两者比重确实发生过的前后变化。唐太宗时29名宰相中,科举出身者1人,仅占3.4%;唐高宗时41名宰相中,科举出身者13人,已达31%;唐宪宗时29名宰相中,科举出身者17人,占到58%;到了末期的唐懿宗时21名宰相中,科举出身者17人,更达81%。尽管直到唐末也没有达到北宋时的水平,但这个比重逐步增长的总趋势,正好说明唐代科举制度处在经过量的积累,逐步走向成熟的过程之中。

估计之三:在唐代,科举制“替庶族取得政治地位大开了方便之门”。这个“大”字恐怕是大成问题的。终唐一代科举中第的8341人中到底有多少庶族,无法统计。但是,不能在科举入仕与庶族出身之间划等号,并且可以肯定当时新旧门阀把持科举的现象相当突出,常常是:

榜出率皆权豪子弟。[6]

如唐宣宗大中十四年(860),主考“皆以门阀取之”,“中第者皆衣冠士子”,所谓“孤平”者一人而已,且“第于榜末”。[7]再如范阳卢氏在92年中,“登进士者一百一十六人”;[8]王易从一族从武则天到唐宣宗朝,“登进士科者一十八人”。[9]这些事实表明,科举在唐代也是门阀世族步入仕途,取得高官的一条重要门径。加之,门荫入仕人数并不比科举出身少,而授官品位又高于科举出身,一品官的儿子授官正七品上,从五品官的儿子授官从八品下,而进士甲第出身才授官从九品上,进士乙第出身仅授官从九品下。[10]同时,其他做官途径也往往“悉用势家亲戚”。[11]因此,唐代科举制度并没有真正成为支撑官僚政治的有力杠杆。

    唐代科举制度何以尚未成为支撑官僚政治的有力杠杆?从质的方面说,是由于它自身具有明显的不成熟性。具体而论,无非两点。

(一)旧传统尚未真正打破。从严格意义上说,唐代科举制徒具科举之名,而有荐举之实,对于魏晋九品中正制不过是换汤不换药。最早洞察此中三昧并予以披露的,当首推南宋初年的史学大师郑樵。他在《通志》卷25《氏族略一》里指出:

自隋唐而上自,官有簿狀,家有譜系。官之选举,必由于簿状。……

所谓“簿状”,就是家谱;换而言之,即是门第。依郑樵看来,魏晋、隋唐门资取士,一以贯之,差别不大。郑樵此论绝非信口雌黄。唐代科举考试要查三代,严格“考核资叙郡县乡里名籍,父祖官名,内外族姻”,[12]严禁“选人诈冒资荫”。对于“诈冒资荫”者,唐太宗曾“敕令自首,不首者死”。[13]这些都证明:在唐代,门第的高低对于能否科举中第起着很大的作用。明乎此,也就不难理解何以“姓氏之学最盛于唐”,[14]姓氏之书在唐代一修再修、一改再改了。其时,地主阶级上层各集团间尽管围绕着编修姓氏书问题展开了一场接一场的激烈争夺,但争夺的仅仅是士庶的标准、等第的高下,以便本集团夺得更大的政治特权,但论战各方的共同点是坚持“士庶有别”,要求“甄别士庶”。[15]这正是魏晋选士的旧传统。不止于此,唐代科举取士“采名誉”、[16] “重素望”,[17]也就是说社会舆论是决定取舍的依据之一,而其时社会舆论又操纵在前朝旧族与近世新门之手。试问:这同九品中正制选士取决于乡邑清议,到底有多大差别?另外,唐代举子通过礼部试后,尚不能释褐入仕,还有吏部试一关。而吏部试的选拔方式有四种:身(体貌丰伟)、言(言辞辩正)、书(楷法遒美)、判(文理优长)。四者之中,身居其首,以德为先。所谓身,即是德,由人的形貌观察人的才性品质,这更是标准的魏晋品鉴人物的遗风。凡此种种,一概表明:唐代科举制度脱胎于九品中正制,其胎斑印记历历可数,它与门资取士的天然联系是“割不断,理还乱”的。

(二)新制度尚不严密完备。唐代科举考试只是一种虚假的形式,试卷既不弥封誊录,主考也不锁院回避。当时的情况常常是:

每岁策名无不先定。[18]

考中与否同成绩优劣没有多少关系,相反在很大程度上倒是取决于“公荐”,取决于保举人的权势和背景。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要看后台硬不硬。在唐代,考试走后门、做官靠关系是公开的、合法的,统治集团认为理所当然,连皇帝也给予承认。如唐德宗时,宰相崔祐甫用人“多亲旧”,他说:

 非臣亲旧,孰知其才?其不知者,安敢与官?

不仅“时以为名言”,[19]而且“帝以为然”。[20]在关系学风行、裙带风甚盛的情况下,科举制竟然可能打破门资取士的旧传统,替庶族取得政治地位大开方便之门,那只能是异想天开。且看,唐代士人发出的埋怨呼声:

入仕之门太多,世胄之家太优。[21]

写下的忿懑诗句:

空有篇章传海内,更无亲族在朝中。[22]

这些不可视为无病呻吟。

大家知道,考试形式在我国由来已久、渊源甚远。且不说《尚书·尧典》中的“三载考绩,三考黜陟”,至迟在汉代已有“射策”、“对策”一类的考试,而且即使在魏晋实行九品中正制时也从未间断。可见,九品中正制与科举制的界限并不在于考试与否,关键在于取舍的依据主要是门第的高低还是成绩的优劣。唐代科举一相当重视门资,二并不严格考试,怎么能说它已经与九品中正制划清了界限呢?科举制的成熟和完善是在北宋时期。那时,确立起“取士不问家世”[23]、“一切考诸试篇”[24]的原则,才真正打破了门资取士的旧传统。应当说,唐代科举制代替九品中正制实际上只是形式上、程度上的变化,而北宋“取士不问家世”代替“必由于簿状”,才属于实质性、根本性的变化。

弄清唐代科举制的不成熟性,并不是一件无关紧要的事。它至少可以从下面两个方面帮助我们更深一层地认识唐代社会。

(一)唐代社会的复杂性。任何历史阶段无疑都既存在着新的生长着的东西,又存在着旧的衰亡着的东西。但是,在中国封建时代的历朝历代中,唐代的这种复杂性非同寻常,堪称突出,即使较之秦汉社会也只有过之而并无不及。秦汉社会是死的奴隶制抓住活的封建制,但两者毕竟不是半斤八两。而在唐代社会中,生长着的官僚政治与衰落着的门阀政治正在激烈较量,几乎势均力敌。单就官僚选拔制度而论,唐代一方面新的科举制已经创立,另方面旧的九品中正制的传统又承袭下来。在当时的达官显宦群中,“出自卑门,以文辞自立” [25]者有之,“门阀有素,资望自高”[26]者也有之。其时,官职与门第并重,因而有此一说:

文章世上争开路,阀阅山东拄破天。[27]

在士大夫眼里,最荣耀的是所谓“头头第一”,即:

门户第一,文学第一,官职第一.[28]

最遗憾的是所谓“平生三恨”,即:

不以进士擢第,不得娶五姓(世族)女,不得修国史。[29]

这些恰好体现了唐代政治的半门阀半官僚性质。

(二)唐代社会的过渡性。任何历史阶段无疑都既是前一阶段的尾声,又是后一阶段的序幕。在中国封建时代的历朝历代中,唐代的这种过渡性同样表现得最为显著。唐代的半门阀半官僚政治正是魏晋的严格的门阀政治通向两宋的典型的官僚政治的一座必不可少的桥梁,它从一个重要侧面表明唐代处于中国封建社会由前期向后期急剧转化的过渡阶段。但是,转化过渡阶段的结束、封建社会后期的开端是在唐宋之际。我们阐述唐代科举制度的不成熟性质、强调北宋科举改革的划时期意义,旨在试图为此说增添一条证据,如此而已。

 

(载中国唐史学会编《唐史学会论文集》,陕西人民出版社1986年版)

 

注 释

[1]陆友仁:《砚北杂志》卷上。《笔记小说大观》本。

[2][5]马端临:《文献通考》卷47《职官考一》;卷29《选举考二》。中华书局1986年影印“十通”本。

[3]张鷟:《朝野佥载》卷1。中华书局1979年点校本。

[4][11][21]欧阳修、宋祁:《新唐书》卷45《选举志下》。中华书局1975年点校本。

[6][8]王谠:《唐语林》卷3、卷4。上海古籍出版社1978年点校本。

[7]王钦若等编:《册府元龟》卷651《贡举部·谬滥》。中华书局1960年影印本。

[9][10][18]刘昫等:《旧唐书》卷178《王徽传》;卷43《职官志一》;卷16《穆宗本纪》。中华书局1975年点校本。

[12]杜佑:《通典》卷15《选举·历代制下》。中华书局1986年影印“十通”本。

[13]司马光:《资治通鉴》卷192贞观元年正月。中华书局1957年点校本。

[14][15][19][20][26]《新唐书》卷58《艺文志二》;卷199《柳冲传》;卷152《李绛传》;卷142《崔祐甫传》;卷117《魏玄同传》。

[16][24]李焘:《续资治通鉴长编》卷132庆历元年八月丁亥。上海古籍出版社1986年影印本。

[17]葛立方:《韵语阳秋》卷18。《景印文渊阁四库全书》本。

[22]杜荀鹤:《唐风集》卷中。《景印文渊阁四库全书》本。

[23]郑樵:《通志》卷25《氏族略一》。中华书局1986年影印“十通”本。

[25]王定保:《唐摭言》卷7。上海古典文学出版社1957年点校本。

[27]曹寅等编:《全唐诗》卷607《郑仁表·句》。中华书局1960年点校本。

[28]韦绚:《刘宾客嘉话录》。《景印文渊阁四库全书》本。

[29]刘餗:《隋唐嘉话》卷中。中华书局1979年点校本。


 

[转载]北宋亡国的缘由

$
0
0
原文地址:北宋亡国的缘由作者:恍惚斋老者
 

北宋亡国的缘由

张邦炜

北宋亡国即靖康之变,虽然已是800多年前的往事,但始终令人难忘。“靖康耻,犹未雪……”,相传其作者为岳飞的这首《满江红》,但凡中国人,人人能朗诵,个个会歌唱。所谓北宋亡国,虽非国家沦亡,只是朝代更替,然而这一历史事变实在是整个中华民族的一大深重历史灾难。金朝攻灭北宋,造成上百万民众死于战乱,上千万民众流离失所。难怪从当时到现在,人们对北宋亡国的缘由议论不断,提出了各种不同乃至截然相反的看法。本文拟对这些议论稍加评论,并略抒己见。

                                     一、唱着“新”调子亡国                 

北宋何以亡国?近数十年来,人们往往如此回答:唱着老调子亡国。而其依据则是鲁迅在其杂文《老调子已经唱完》中的一段议论:

宋朝的读书人讲道学,讲理学,尊孔子,千篇一律。虽然有几个革新的人们,如王安石等等,行过新法,但不得大家的赞同,失败了。从此大家又唱老调子,和社会没有关系的老调子,一直到宋朝的灭亡。[1]

北宋统治集团果真因废止王安石新法而亡国吗?如果唱新调子即唱改革的调子、挂变法的牌子,北宋王朝即可国运昌隆吗?此说大有商讨的余地。

  对于北宋亡国的缘由,议论最多的无疑是心存亡国之痛的宋朝人。他们的看法各式各样,大多与鲁迅不同,乃至相反。其议论虽多,大致可以分为两类。

  一类是编造荒诞邪说。如说什么北宋亡国是由于宋真宗的陵墓风水不好。乾兴元年(1022),担任山陵使的宰相丁谓不听阴阳生徐仁旺之言,将宋真宗的陵墓确定在牛头山后之地。徐仁旺当时曾上表陈述“山后”之害:

坤水长流,灾在丙午年内;丁风直射,祸当丁未年终,莫不州州火起,郡郡盗兴。

后来不出所料,金军攻破开封果然是在丙午即靖康元年(1126),而丁未即建炎元年(1127)则“诸郡焚如之祸,相仍不绝,幅员之内半为盗区。” [2]又如说什么北宋亡国是因为宋徽宗改元宣和,所谓“宣”即“一家有二日”,[3]很不吉利。再如北宋气数已尽,“上天”早有预示。据说宣和末年在开封上清宫瑶仙殿出现字迹数行:

家内木蛀尽,南方火不明;吉人归塞漠,亘木又摧倾。[4]

这便是所谓“上天”的预示之一。对此,人们起初困惑不解,北宋灭亡后,才如此解释:“家内木”即宋,“吉人”、“亘木”分别是“佶”、“桓”,即宋徽宗、钦宗的名字,而所谓“火”则是有“炎宋”之称的赵宋王朝的“德运”。诸如此类的荒诞邪说甚多,如今置之一笑即可,不必予以理会。

  另一类是追究个人责任。首当其冲的固然是宋徽宗宠信的大臣和宦官。早在北宋将亡而未亡之时,太学生陈东便将蔡京、童贯、王黼、梁师成、朱勔、李彦痛斥为“六贼”,认为他们是导致祸乱的罪魁。其实,宋徽宗作为六贼的总后台,其罪责不在六贼之下。陈东受历史所局限,只骂贪官,不骂皇帝,完全可以理解。此论一出,立即广为传播,并被人们普遍接受。号称深得二程真传的理学家杨时又追根溯源,进而将罪责归结于王安石。他说:

(蔡)京以继述神宗皇帝为名,实挟王安石以图身利。……致今日之祸者,实安石有以启之也。[5]

南宋初年,号称中兴名臣的赵鼎也说;“至崇宁初,蔡京托名绍述,尽祖安石之政,以致大患。”[6]宋高宗接过此说,大肆渲染:

今日之祸,人徒知蔡京、王黼之罪,而未知天下之乱,生于安石。[7]

某些大臣即刻随声附和。于是,此说在整个南宋时期乃至元明清时代几乎视同定论。明朝人商辂等所编《续通鉴纲目》卷9甚至认为:

汴宋之祸,始于神宗、安石,终于徽宗、蔡京。君子原情定罪,不当置神宗、安石于徽宗、蔡京之下。

杨时首倡此说,或许是由于其学术见解与王安石相左,因而偏见很深。宋高宗予以鼓吹,则在很大程度上出于维护赵氏一家一姓统治的需要。

由上所述,不难看出,杨时等人的看法与鲁迅截然相反。人们不免要问:究竟谁是谁非?其实,鲁迅、杨时各走极端,两种说法都不确切。宋徽宗、蔡京挂的牌子与宋神宗、王安石虽然相同,但就施政方针而言,既有相似的一面,更有不同乃至相反的一面。鲁迅与杨时各自片面地强调了一面,而又都忽视了另一面。

如今人们普遍将宋神宗、王安石誉为中国历史上著名的改革家,而宋徽宗时期正是宋神宗、王安石及其新法最受尊崇的时代。宋徽宗以宋神宗、宋哲宗的绍述者自居。他宣称:

朕欲上述父兄之政。[8]

并将创行新法的乃父宋神宗的谥号由16字增加为20字,即“体元显道法古立宪帝德王功英文烈武钦仁圣孝皇帝”;将重用新党的乃兄宋哲宗的谥号由6字增加为16字,即“宪元继道世德扬功钦文睿武齐圣昭孝皇帝”。一望而知,这堆美好的字眼诸如“立宪”、“继道”之类,虽属表面文章,但毕竟是对新法的高度肯定与颂扬。而蔡京则以王安石的继承者自命,“有说熙丰不好者,尽罪之。” [9]在他的倡议下,王安石绘像于显谟阁,追封舒王,他本人及其儿子王雱均配享孔子庙。至于其后代,男性赐官职、女性封孺人。宋徽宗、蔡京推行新法、废除旧法,重用新党、打击旧党,在政治上与王安石对立的司马光等120人被指斥为“元祐奸党”,对新法稍有微辞的范柔中等542人被定为“元符上书邪等人”。这两种人的姓名均被列入所谓《元祐党籍碑》,碑文由宋徽宗亲笔书写,先在都城开封、后在全国各地树立。凡名列此碑者,已死者追贬官职,尚存者或流放或贬官,他们不得在同一州郡居住,皇族不得同他们的子孙和近亲通婚。无须一一罗列,这些历史事实已经足以证明,蔡京等“六贼”与作为王安石及其新党对立面的旧党势不两立。

当时也有个别人认为:

(蔡)京名为遵用熙、丰之典,乃实肆为纷更,未有一事合熙丰者。[10]

此说虽然颇有道理,但“未有一事”云云则言过其实。应当承认,蔡京与王安石在政治上、思想上确实多少有些继承关系。如“不患无财,患不能理财”是蔡京的主要治国思想之一,以致其“当国,费侈无度。” [11]这一治国思想“原自荆公”即王安石,与司马光的主张正好相反。又如对待边疆少数民族及其所建立的政权,旧党一向迁就,而新党的态度则相当强硬。蔡京以新党自居,继承强硬政策,他在宋徽宗时期多次发动对边疆少数民族的战争。至于方田均税等熙丰新法,或废而复行,或继续推行。很清楚,宋徽宗、蔡京不是宋神宗、王安石所创行的熙丰新法的反对者,而是新法的拥护者和推行者。他们口头上唱的不是老调子,而是“新”调子。鲁迅虽然学识渊博,但俗话说得好:“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我们不应当将其片言只语视为不可更改的信条。

二、蔡京与王安石岂能混为一谈

杨时等人将王安石与蔡京、熙丰法与崇观法相提并论,至少是受表面现象所蒙蔽。蔡京虽然发迹于王安石当政期间,他的弟弟蔡卞又是王安石的女婿,他本人在宋神宗时历任中书舍人、知开封府等要职。但王安石对蔡京并不赏识,据说他曾指责蔡京:

如何做得知制诰,一屠沽耳![12]

无论个人品质,抑或施政方针,蔡京与王安石都不是一回事,甚至截然相反。

以个人品质而论,王安石“不好声色、不爱官职、不殖货利。” [13]当时人大多肯定他“节俭恬退,素行亦好。” [14]如朱弁称:

王荆公(即王安石)性简率,不事修饰奉养,衣服垢污饮食粗恶,一无所择。[15]

相反,蔡京“享用侈靡”。他“喜食鹑”,“一羹数百命,下箸犹未足”; [16]喜食蟹黄馒头,“一味为钱一千三百余缗”。 [17]他喜焚香熏衣,一次使用香药数十两,居室之中“霭若云雾”,“衣冠芬馥”。 [18]其“名园甲第亚于宫禁”,宅第之中,姬妾成群,“慕容氏等皆封国夫人”。 [19]这类记载太多,不胜其举。

王安石虽不爱官职,然而一旦身居要津,即尽力将其政治理念变为政治实践,并始终坚持。连他早年的好友、后来的政敌司马光也认为:

介甫(即王安石)无他,但执拗尔。[20]

所谓“执拗”即固执,换而言之,即坚定。而蔡京从青年时代起就是个官迷。他在求学阶段,算命先生将其命运算错:“此武官大使命也,他时衣食不阙而已,余不可望也。”蔡京竟为此而“大病”,[21]足见其何等汲汲于富贵。何况他一切以向上爬为目的,并无固定的政治见解,是个典型的政治投机家。宋神宗死后,旧党得势,蔡京随风转舵,一味讨好司马光。司马光要求在5天之内恢复差役法,其他官员都表示难以如期完成。仍知开封府的蔡京“独如约,悉改畿县雇役,无一违者。”司马光大加赞赏:“使人人奉法如君,何不可行之有!”宋哲宗亲政,新党再度得势,蔡京立即摇身再变。是否立即废除差役法,宰相章惇尚犹豫不决,刚出任户部尚书的蔡京即刻表示:“取熙宁成法施行之尔。”章惇“然之,雇役遂定。”蔡京的主张竟前后截然相反。史称:

差、雇两法,光、惇不同。十年间,京再莅其事,成于反掌。两人相倚以济,识者有以见其奸者。[22]

《宋史》将蔡京列入《奸臣传》,实属恰如其分。

王安石与宋神宗“君臣相得甚欢”,“可谓千载一时”。[23]然而王安石对宋神宗不时直言规谏,乃至面折廷争。据马永卿《元城语录解》卷上记载,王安石与宋神宗“若朋友,一言不合己志,必面折之,反复诘难,使人主伏弱乃已。”而蔡京一切投宋徽宗所好,他“身为国相,志在逢君。” [24]岂止一味逢迎而已,他“日请上游宴,以酒色困之”;“贡声色,起土木,运花石,以媚惑人主之心,而威福大权尽归于(蔡)京矣。”[25]宋徽宗这个18岁即登基的青年皇帝之所以走上极度荒淫的道路,蔡京等人的劝诱无疑是个重要原因。《宋史·徽宗本纪·赞曰》:

蔡京以獧薄巧佞之资,济其骄奢淫佚之志。

可见,蔡京不仅应入《奸臣传》,还应入《佞幸传》。一言以蔽之,王安石是位标准的大臣、诤臣,而蔡京则是个十足的奸臣、佞臣。王、蔡二人岂能混为一谈!
  就施政方针来说,宋徽宗、蔡京虽然也号称推行新法,但与宋神宗、王安石所实施的新法同中有异乃至形同实异。宋神宗、王安石所主持的新法以富国强兵为主要目的,并有利民便民的考虑。当时人认为:王安石“其本心欲救民”。 [26]就连对新法颇有异议的苏辙也承认:

介甫不忍贫民而深疾富民,志欲破富民以惠贫民。”[27]

而宋徽宗、蔡京推行新法的目的则在于“始求羡财,以供侈费。” [28]即搜刮民脂民膏,以满足徽宗及其宠臣极度荒淫的生活所需。

旧党当政不思改革,“不敢做事,不敢动”,[29]以致问题积累成堆。而蔡京虽然敢于改动祖宗成法,但当改者不改。如冗官问题本应加以解决,可是宋徽宗时期问题反而越发严重。当时,“权奸柄国,侥幸并进,官员益滥。”[30]尤其是蔡京“除用士大夫,视官爵如粪土,盖欲以天爵市私恩。” [31]于是,大观三年(1109)官员较之元祐,已多十倍;宣和元年(1119)官员总数已达48000余人,超过以往任何时期。[32]又如强干弱枝的传统国策本应加以调整,可是蔡京等人依旧萧规曹随,以致“州郡遂日就困弱。靖康之祸,虏骑所至,莫不溃散。” [33]相反,不当改者,蔡京又大改特改。如抛弃外戚不任军相、宦官不典机密、宰执应避亲嫌等不少旧规,于是当时出现了北宋历史上的若干“第一”,如韩忠彦、郑居中乃至蔡京系第一批外戚宰相,蔡京与蔡卞系第一对兄弟宰执,蔡京与蔡攸系第一对父子宰执,并开创了第一次宦官干政的局面。然而所有这些“第一”,都意味着朝政极度腐败。

宋徽宗、蔡京为了粉饰太平,实施过一些仿佛利民便民的慈善之举,诸如安济坊、居养院、漏泽园之类,然而往往口惠而实不至。他们推行新法的重点在于理财。至于其效果,当时人有评论:

祖宗法惠民,熙丰法惠国,崇观法惠奸。

并被誉为“名言”。[34]其实,宋神宗以前的祖宗法未必“惠民”。宋神宗、王安石的熙丰法虽不“惠民”,但“惠国”,的确在一定程度上达到了富国强兵的目的。至于宋徽宗、蔡京的崇观法,其效果则与熙丰法不同,既不“惠民”,也不“惠国”,只有利于昏君与奸臣,即所谓“惠奸”。当时,“天下常赋多为禁中私财”。 [35]岂止“常赋”,“诸路近岁所增税钱,悉归应奉司。” [36]这批钱物除供徽宗挥霍而外,又被“六贼”大量侵吞。如蔡“京所侵私,以千万计,朝论喧然。”所谓六贼,即是六名特大贪官。他们“假享上之名,济营私之欲,渔夺百姓,无所不至。” [37]宋徽宗、蔡京所推行的“新”法只不过是盘剥民众的幌子而已。
  总之,蔡京与王安石不仅个人品质截然不同,而且施政方针形同实异。正如朱熹所说:

蔡氏以“绍述”二字箝天下士大夫之口,其实神宗良法美意,变更殆尽。 [38]

蔡京所推行的崇观“新”法,根本不配以改革相称。北宋虽非唱着老调子,而是唱着“新”调子亡国,然而这个新字之上的引号切不可省略。北宋绝非亡于革新,而是亡于胡改乱革。
              三、并非落后挨打
  对于北宋何以亡国,当时人还有一种论调,即金强宋弱,北宋必亡。给事中李邺的所谓“六如”说,便是其代表。他竭力吹捧金军:

人如虎,马如龙,上山如猿,入水如獭,其势如泰山,中国(指北宋)如累卵。 [39]

李邺因而获得“六如给事”的绰号,表明人们普遍认为:北宋必亡论太缺乏依据。只要将宋金双方的综合实力稍加比较,即可看出:北宋远比金朝先进,金军并非不可战胜。
  古人将夏、商、周三朝合称“三代”,而宋朝连同先前的汉朝、唐朝又被称为“后三代”。 [40]所谓“三代”,即古人理想中的美好时代。史学大师陈寅恪则认为,岂止夏、商、周,即使汉、唐,也不能同宋代相提并论。他说:

华夏民族之文化,历数千年之演进,造极于赵宋之世。[41]

古人的“三代”说具有浓厚的崇古复古倾向,而陈氏的“造极”说则不无道理。的确,宋代纵比前代,超越前代,是中国古代历史上的又一个新高峰;横比世界各国,超过世界各国,是当时世界上经济最发达、文化最繁荣、科技最先进的泱泱大国。宋金交战之初,金朝建国仅十年,各方面都很落后。尽人皆知,战争依赖经济,经济支撑战争,战争在很大程度上是经济实力的较量。然而无论人力、物力、财力,金朝较之在当时世界上首屈一指的北宋都差之甚远。

就人力来说,直到金朝灭北宋30多年后,整个辖区总户只有300多万。[42]发动攻宋战争之初,金朝辖区估计不过100多万户,以一户五口计算,大约仅五六百万口而已。而宋徽宗时期是宋代人口最多的时期,全国总户数超过2000万,总人口突破一亿,近20倍于当时的金朝。

就物力来说,女真社会处于采集经济阶段,人们长期过着渔猎生活。女真贵族进入中原之初,对农业的重要性毫无认识,以致土地荒芜,生产凋敝。如果说金朝“地狭产薄”,[43]其物力很有限,那么北宋经过一个半世纪的稳定发展和长期积累,到徽宗时,号称“中外靖绥,年谷登稔。”[44]与金朝相比,北宋资源优势很明显。

就财力来说,金朝初年并无固定的财政收入。起初女真民众“无出租赋”,[45]壮者皆兵,“凡步骑之仗糗皆取备焉”。[46]后来虽有赋税,但无一定之规,“税赋无常,随用度多寡而敛之。”[47]金太宗攻打北宋时,金朝的赋税制度仍处于草创阶段。金军南下中原,“有掳掠,无战斗。”[48]士兵除自备有限的粮草而外,主要依靠掳掠。难怪金军不时陷入粮草不继的困境,无法支撑历时稍长的战争。而北宋初期的财政收入便多于唐代,宋神宗时仅钱币收入一项即达五千万贯之多,宋徽宗时又“天下赋入之数悉倍于前”。 [49]当时人炫耀:

承平既久,帑庾盈溢。[50]

此说虽系夸张之辞,但其财政状况无疑较好。何况宋朝的财政收入主要用于军费:

六分之财,兵占其五; [51]

供军之资,十居七八。 [52]

这类议论在宋代文献中比比皆是。足见,北宋经济对战争的支撑能力是金朝所无法比拟的。
  即使就军事力量而言,当时金朝的军队总数不足20万,可投入攻宋战争的兵力仅12万,[53]兵临开封城下者“大约不过八万人”。[54]而宋朝的军队总数则在百万左右,虽然缺编问题严重,但可投入抗金战争的兵力,仍数倍于金军。至于其装备,沈括指出:

(本朝)器甲铠胄,极今古之工巧;武备之盛,前世未有其比。[55]

此说虽有渲染,但北宋弓弩刀剑等兵器的制作水平无疑超过金朝,如宋军使用的神臂弓便是一种使金军望而生畏的精良兵器。金朝初期的兵器制作相当粗糙,中期以后的才有所改进。

尽管宋人关于“金人攻城,长于用炮”;“金人野战,长于用骑”[56]一类的说法,不无道理。然而值得注意的是,宋、金军队各有所长。金军的骑兵虽是其特长,宋军则有步兵尤其是水军的优势;金军虽善于攻城,宋军则擅长守城;金军虽长于野战,宋军则长于近战。只要切实加以整顿并组织指挥得当,宋军足以同金军较量,金军并非不可战胜。

金军最终战胜宋军,绝非先进战胜落后、强大战胜弱小,相反,正如《金史·兵志》所说,实属“变弱为强,以寡制众。”人们讲到中国古代以弱胜强、以少胜多的战役,常以楚汉成皋之战、新汉昆阳之战、袁曹官渡之战、吴魏赤壁之战、吴蜀彝陵之战、秦晋淝水之战等为例。其实,金朝攻灭北宋之战也属这类战例。

四、实因腐败亡国

应当承认,宋军与金军相比,确有差距。其主要差距既不在于装备,更不在于数量,而在于军队的素质与管理。宋军本来就问题不少,诸如士兵员额不足、老弱者充斥其中、军事训练极不正常,将领贪财赎货、经商营利、中饱私囊、私役士兵、克扣军饷等等。而宋徽宗又将军队长期交由根本不懂军事、只知讨好皇上的宦官童贯、佞幸高俅主管。他们“自恃昵幸,无所忌惮,身总军政,而侵夺军营,以广私第,多占禁军,以充力役”,以致“全废教阅”,“缓急之际,又不知兵,无一可用。”[57]一言以蔽之,军政腐败。当时人邓肃指出:

金人不足畏,但其信赏必罚,不假文字,故人各用命。朝廷则不然,有同时立功而功又相等者,或已转数官,或尚为布衣,轻重上下,只在吏手。赏既不明,谁肯自劝?[58]

洪迈则叹息:

以堂堂大邦,中外之兵数十万,曾不能北向发一失、获一胡,端坐都城,束手就毙! [59]

岂止军政腐败而已,北宋整个朝政一团糟。宋徽宗本人便是北宋历史上最为昏庸的君主,他重用“六贼”,好大喜功,穷兵黩武,纵情声色,挥金如土,耽溺道教,大造道观。而“六贼”则援引亲故,广结党羽,卖官鬻爵,贪赃枉法,既相互勾结,又相互倾轧。他们为了稳固其权位,大肆搜刮民脂民膏,其手法无所不用其极,以满足宋徽宗乃至整个统治集团的穷奢极欲的需求。足见,北宋晚期政治的腐败不是枝枝节节的一般性腐败,而是全方位的、不可救药的结构性、制度性腐败。用当时人的话来说,即是:“心腹溃了!” [60]

在中国,民贵君轻、主权在民是个由来已久的古老观念。思想家如此说,是其难能可贵的理想;统治者如此说,则往往是自欺欺人的谎言。宋徽宗与历代统治者一样,也曾装出一副为民爱民的样子,“常恐一物失所,一民不被其泽。”[61]他经常以勤政、廉洁自诩:

勤于政,庶以图天下之佚;俭于家,庶以资天下之丰。”[62]

还多次作过将造福于民的承诺,如“经营欲致黎元福” [63]之类。然而这些完全是大话、空话、假话,口惠而实不至的漂亮话,最终是骗不了人的鬼话。宋徽宗在位期间特别是其后期,正是北宋乃至中国古代历史上政治最腐败、统治最黑暗的时期。宋徽宗退位前夕,终于下诏罪己:

言路塞蔽,谄谀日闻,恩幸持权,贪饕得志。……赋敛,竭生民之财;戍役,困军伍之力。多作无益,侈靡成风,利源酤榷已尽,而谋利者尚肆诛求。……灾异谪见而朕不悟,众庶怨怼而朕不知。[64]

他不得不正视朝政腐败、赋役繁重、民怨沸腾这一社会现实。宋徽宗表示:“今日不吝改过。” [65]岂不说此诏与此话究竟有几分诚意,但为时已晚,北宋王朝再也无法苟延残喘,行将覆灭。

腐败就要挨打,首先起来痛击腐败透顶的北宋王朝的,是虽一向逆来顺受,但再也无法忍耐,虽一贯崇尚皇权,但再也不愿受骗的北宋民众。宣和二年(1120)冬天,东南七路经制使陈遘在上奏中,将跟随方腊揭竿而起的百姓斥责为“妖贼”,并对其所谓“陵暴州县”、“恣行杀戮”的情形大肆渲染:“往往断截立体,探取肺肝,或熬以鼎油,或射以劲矢,备极惨毒,不偿怨心。”然而连陈遘也不得不承认,方腊起义确属官逼民反,起义群众“唯搜求官吏”。他们所到之处惩办贪官污吏:

盖贪污嗜利之人,倚法侵牟骚动,不知艺极。积有不平之气,结于民心,一旦乘势如此,可为悲痛!

陈遘请求朝廷严惩贪官,并预言北宋王朝势必被愤怒的民众推翻:

此风不除,必更生事![66]

的确,方腊起义平息不久,“河朔、山东群盗蜂起,大者攻犯城邑,小者延蔓岩谷,多者万计,少者屯聚。” [67]而民众起而反抗的原因仍然在于朝政腐败。宋徽宗对此供认不讳:

用非其人,政失厥中,徭役荐兴,使民不能自存,乃转而为盗。[68]

他连忙将宦官梁方平任命为河北、京东制置使,带领重兵前往讨平。只是由于金军抢先将北宋王朝打垮,否则这个腐败政权必将被民众摧毁。

与北宋晚期相比,金朝初年的政治显然要清明得多。北宋不仅官、民对立,而且统治集团内部矛盾重重;金朝则万众一条心,上下如兄弟:

阶级虽设,寻常饮酒食,略不间别,与兄弟父子等。所以上下情通,无闭塞之患。

北宋皇帝集权专制体制已走向极端;金朝则保持着虽然原始,但很民主的作风:

每有事未决者,会而议之,自下而上,各陈其策。

北宋任人唯亲、唯钱;金朝则任人唯贤、唯才,“如有可采者,皆不择人而用之。” [69]所有这些都形成极为鲜明的对照。史称:女真族“俗勇悍,喜战斗,耐饥渴。” [70]金初的军队具有很强的战斗力:

将勇而志一,兵精而力齐。[71]

与其民族个性虽然不无关联,但关键在于政治清明。很清楚,金朝战胜北宋,并非先进战胜落后,而是清明战胜腐败。

人们常说,落后就要挨打。这固然是一个带规律性的历史现象。然而腐败就要挨打,更是一条铁的历史定律。何况腐败往往导致落后。因腐败而落后,以致挨打,近代中国就是如此。北宋晚期虽然腐败,尚未导致落后,照样挨打。上述史实表明,北宋绝非落后挨打,实因极度腐败而亡国。

 (载《西南民族学院学报》第20卷《历史·旅游专辑》,1999年10月)

注 释

[1]见《鲁迅全集》第7卷《集外集拾遗》。人民文学出版社1981年版。对于北宋亡国的缘由,林无蔚曾予以探讨,见其所著《宋代史事质疑》第四章《激靖康之祸者,君实乎?介甫乎?》。台湾商务印书馆1987年版。

[2]何薳:《春渚纪闻》卷1《定陵兆应》。中华书局1983年点校本。

[3]蔡絛:《铁围山丛谈》卷1。中华书局1983年点校本。

[4]孔倜:《宣靖妖化录·鬼书》,见陶宗仪编《说郛》卷43。北京市中国书店1986影印本。

[5]杨时:《龟山集》卷1《上书·上钦宗皇帝其七》。《景印文渊阁四库全书》本。

[6][7][48]李心传:《建炎以来系年要录》卷24建炎三年六月己酉;卷87绍兴五年三月庚子;卷43绍兴元年三月。《国学基本丛书》本。

[8][22][50]脱脱等:《宋史》卷472《蔡京传》。中华书局1977年点校本。

[9][11][14][23][26][60]黎靖德编:《朱子语类》卷130《本朝四·自熙宁至靖康用人》。中华书局1994年点校本。

[10][39][67][69]徐梦莘:《三朝北盟会编》卷49靖康元年七月十一日“蔡京移儋州安置”;卷28靖康元年正月七日“李邺奉使回”;卷218绍兴二十一年八月四日“孙觌撰公墓志曰”;卷244绍兴三十一年十一月二十八日引张棣《金虏图经·用师》。上海古籍出版社1987年影印本。

[12]曾纾:《南游记旧·蔡京一屠沽》,见陶宗仪编:《说郛》卷50。宛委山堂本。

[13]邵伯温:《邵氏闻见录》卷11。中华书局1983年点校本。

[15]朱弁:《曲洧旧闻》卷10。《景印文渊阁四库全书》本。

[16]陈岩肖:《庚溪诗话》卷上。《景印文渊阁四库全书》本。

[17]曾敏行:《独醒杂志》卷9《蔡元长之侈》。上海古籍出版社1986年点校本。

[18]庄绰:《鸡肋编》卷下《蔡京焚香》。中华书局1983年点校本。

[19][25]《三朝北盟会编》卷49靖康元年七月二十一日“蔡京至潭州以患身故”。上海古籍出版社1987年影印本。

[20][24]徐自明:《宋宰辅编年录》卷8熙宁九年十二月丙午“王安石罢左相”;卷11崇宁二年八月戊申“张商英罢尚书左丞”。中华书局1986年王瑞来校补本。

[21]徐度:《却扫编》卷下。《学津讨原》本。

[27]胡仔:《苕溪渔隐丛话》前集卷33《半山老人一》。《四部备要》本。

[28]马端临:《文献通考》卷25《国用考三·漕运》。中华书局1986年影印本。

[29]《朱子语类》卷127《本朝一·钦宗朝》。

[30][34][36][65][66]《宋史》卷158《选举志·铨法上》;卷353《孙傅传》;卷186《食货志下八·商税》;卷371《字文虚中传》;卷447《陈遘传》。

[31][59]洪迈:《容斋随笔》四笔卷15《蔡京轻用官职》;一笔卷16《靖康时事》。上海古籍出版社1978年点校本。

[32]参看李弘祺:《宋代官员数的统计》,载《食货月刊》复刊第14卷第5、6期合刊,台北1984年9月。

[33][38]《朱子语类》卷128《本朝二·法制》。

[35][37]《宋史》卷179《食货志下一·会计》。

[40]郝经:《陵川集》卷10《温公画像》、卷39《上宋主陈请归国万言书》。《景印文渊阁四库全书》本。

[41]陈寅恪:《金明馆丛稿二编》第245页,上海古籍出版社1980年版。

[42]参看王育民:《金代户口问题析疑》,载《中国史研究》1990年第4期。

[43][46][71] 脱脱等:《金史》卷44《兵志》。

[44][62]《宋大诏令集》卷122《大观四年南郊制》;卷2《改大观元年赦》。中华书局1962年点校本。

[45]叶隆礼:《契丹国志》卷22《四至邻国地里远近》。上海古籍出版社1985年点校本。

[47][70]宇文懋昭:《大金国志校证》附录三《金志·初兴风土》。中华书局1986年崔文印校证本。

[49][52][68]《宋会要辑稿》职官5之16;职官6之20;兵12之29。中华书局1957年影印本。

[51]陈襄:《古灵集》卷8《论冗兵劄子》。《景印文渊阁四库全书》本。

[53]参看王曾瑜:《金朝军制》第74页,河北大学出版社1996年版。

[54][58]《宋史》卷375《邓肃传》。

[55]沈括:《梦溪笔谈》卷3《辩证一》。中华书局1957年胡道静新校正本。

[56]黄淮、杨士奇编:《历代名臣奏议》卷334《御边》“绍兴间章谊再论舟师水战之利”。上海古籍出版社1989年影印本。

[57][61]《靖康要录》卷5靖康元年五月二十一日;卷1靖康元年正月三日。《丛书集成》初编本。

[63]王明清:《挥麈录》余话卷1。中华书局上海编辑所1961年点校本

[64]杨仲良:《皇宋通鉴长编纪事本末》卷146《内禅》。《宛委别藏》本。

 

 


 

重要史料:天地会与第一国际

$
0
0

【何新杂记】

中山主义的国民革命与世界革命 

作者:李大钊

原载:1926年11月北京《政治生活》

中国的国民革命运动,自始即是世界的一部。中国革命的成功,将与伟大的影响于欧洲,乃至全世界。

在太平革命(太平天国事件)时期,马克思即是这样的观察。

太平革命(一八五○——一八六四)的年代,恰是马克思为《纽约新闻》(New York Daily Tribune)作通讯员的时期(一八五一——一八六二),故马克思曾有一篇通讯,分析中国革命的因果关系,并其所与于欧洲的影响。  

马克思在这篇文中指出中国革命将要影响于所谓文明的世界,欧洲民众的下次暴动,为共和制、自由政府与经济的下次运动,所靠中国现在的革命(太平革命)的经过,比其他任何政治的原因(如俄国的威胁以及全欧大战的将要发生等)都多。

在一八四○年英国炮火之下,许多的分解的要因凑合起来,日益发展,以影响于中国的财政、产业、政治与道德,皇帝的权威遂不能不崩落,自命天朝的上国,遂不能不与人间的世界相接,闭关自守的老支那遂为英国的炮火结束了他的孤立的生活。

恰如保存在神秘的固封的棺中的木乃伊,一与空气相接自然的便要解体。英国造成中国的革命了,现在的问题是中国的革命怎样影响到英国,经由英国影响到欧洲。

太平天国的灭亡在一八六四年,一八六六年孙中山先生诞生。由孙先生诞生到现在,刚刚六十年,这六十年间的中国国民革命运动,仍在继续着向前涌进。孙先生的主义,便是指导革命进路的南针。  

第一国际时代在法国有一关于“天地会”的记录,这是一个中国人的第一国际的支部。会员以百万称,蔓延遍于全中国及印度。“天地会”是太平党人失败后所组织的革命的秘密结社,会员多散处于中国南部及南洋、印度、美洲各处,这一个天地会与第一国际发生关系的事实,可以证明太平革命是含有阶级性的民族革命,可以证明中国革命自始有与世界无产阶级提携的需要与倾向。  

中山先生所创立的兴中会的前身,便是太平失败后继续中国革命系统的团体。兴中会的宣言里已经说明,外国人同情于中国国民革命运动者,亦得为会员。同盟会的时代,有许多的日本同志为中国革命牺牲了。

中山先生曾与日人宫崎滔天等共同援助过菲列滨(按:即菲律宾)人的革命运动。中山先生并且说过,我们先援助菲岛的革命,等到菲岛的革命成功,他们必来援助中国的革命。这可以证明中山先生早已看清被压迫民族的革命运动及全世界的革命者,均有互相联合的必要。  

列宁说:“四万万落后的亚洲人,达到自由的境地,对于政治生活觉醒了,全球人口的四分之一,由愚昧觉醒起来,向着光明前进,运动争斗。”孙中山先生便是亚洲人向着自由与光明奋斗的领导者。  

列宁又说:“在亚洲一个有威力的民主主义的运动正在发长与延扩,那里的中产阶级尚与民众站在一边去反抗那反动势力,几万万人觉醒起来,要生活,要光明,要自由。这种世界运动振奋于一切有阶级觉悟的工人的胸怀中是怎样的喜悦……但是那‘前进’的欧洲呢?他是正在掠夺中国,在中国援助民主主义的敌人,自由的敌人。”

孙中山先生正是亚洲的民主主义运动的代表者,他的一生的事业在指挥中国民众向那掠夺中国,在中国援助民主主义和自由的仇敌进攻,他的躯壳虽然死去,他的主义尚在中国民众革命的运动中生动着!

十月革命的成功,使中山先生认中国国民革命为世界革命的一部的信念愈益坚确,使中山先生把中国国民革命运动与世界无产阶级革命运动联接起来的努力愈益猛烈。换句话说,中国民族革命的潮流,直到中山先生晚年的奋斗,才真正确定了他那接近世界革命潮流的倾向,而完全汇合一起。就是依了中山先生的指导,才入了世界革命的正轨,以达于人类历史上伟大的建设。  

孙中山先生革命的奋斗,已经唤起了沉睡的亚洲。中山主义所指导中国国民革命的成功,亦必要影响到英国,经过英国影响到欧洲,到全世界。马克思和列宁的话,必能由中国民众革命的努力经由中山主义的道路一一证实。  

全世界被压迫民族与被压迫阶级联合起来!  

中山主义万岁!  

列宁主义万岁!  



 

天地会

$
0
0

【读史杂记】天地会

中国历史上一个由普通民众构成的地下秘密组织。明末清初,白莲教是一个有名的秘密宗教组织,小刀会、清帮也是历史上有名的秘密组织。此外还有洪门和由此衍生的天地会及三合会,以及袍哥会等秘密组织。

 洪门是源于明末清初的一个秘密组织。主旨为反清复明,传说郑成功为创始者。

郑成功在台湾首先成立“金台山”,这山名是取金台招贤之意,自任龙头亦即“山主”,参加的皆是他的手下将土。凡同盟者均曰“洪门”,门是家门,所以又称为洪家,既然是一家,所以入会者不论职位高低均称为兄弟。

此为一平等组织,以“桃园”义气、“瓦岗”威风号召,所以有“兄不大弟不小”。清中、晚期,“洪门”山堂支系遍及江南及中国各地,甚至发展到东南亚及欧、美各国,会员以百万称。在清廷的镇压下,部分洪门会党转向海外发展组织,并始终站在各国华商侨胞反抗新、老殖民主义剥削压迫的前沿,因而引起早期西方殖民政权的仇视与重视。

清朝乾隆皇帝为剿灭洪门会党,举东南数省之力搜寻洪门会史,虽累积了约数百万字的案牍文书,但仍感“终无确据”。 天地会由洪门演衍而成。清初,收复台湾初期,福建沿海地区人民生活困难,于是民众自发地组成自助会社天地会。

乾隆二十六年(1761年),由福建漳州人洪二和尚万提喜(云龙和尚)带领。及后演变成反地方政府组织,加入反清情绪。天地会之会簿加入改编自洪门之历史,成为人民反政府之口实。初期有反清的情绪,后逐渐演变为单纯的民间社团。很多时都因为利益问题与地方政府发生冲突,被清廷列为非法组织。

由于坚持抗清武装斗争,天地会成为了太平天国辛亥革命的重要同盟军,孙中山、秋瑾、陶成章等辛亥革命党人曾先后加入天地会组织,孙中山先生甚至称天地会组织为“民族老革命党”。

中共创始人李大钊在《中山主义的国民革命与世界革命》一文中称:天地会是与马克思亲自创建领导的第一国际保持组织联系的唯一的中国革命团体。现代的中国致公党即由近代天地会海外组织致公堂发展而来,于20世纪初成立于美国。 

三合会是天地会都分支,原是由1830年代、由广西边陲至广州一带,包括梧州、肇庆、佛山在内的团练、市镇民团、村民组织互相自保而成。经过鸦片战争后,演变成李文茂、罗大纲等反清复汉组织,互称洪门子弟,进行现称广东洪兵起义的革命事迹。

早于1845年,香港的殖民政府就应清廷要求、封锁三合会的活动。清朝亡后,三合会已经演变成为香港传统江湖秘密会社的统称。

天地会于乾隆后被列为反清组织,明令禁止,违令者死。其流传之野史被广东洪门组织所引用,因为避满人之猜忌,改名为三点会,即是将洪字的水部,取名三点会,号曰“三点”,但觉得无法将洪门之意表达出来,所以改为“三合会”。

1848年后,有关三合会的会薄传说,据称一福建渔民于早年在海底捞获原洪门会册。在20世纪中期之后,原来的三合会部分人员由爱国组织变成了一个黑道犯罪集团。

1911年,清王朝覆灭之后,洪门由于突然失去目标而有些迷失方向,而且更糟糕的是,他们又没有把握住机会参与起义。因此,其中一些人变得愤怒而沮丧。当局后来宣布该组织非法,加上三合会原本的公众的支持和捐助,后来都由于清王朝的倒台而都断绝了。最后,由于三合会成员无法再重新回到普通人的生活状态,这时候他们就使用各种方法敲诈勒索那些不愿意继续捐助他们的人民。于是,此时一些早期的叛乱者开始重新组织三合会,这也就是今天实质上是黑社会的三合会雏形。 

袍哥会原来也是天地会都分支,是清末和民国时期重庆、万县地区(包括现在的重庆,以下相同)盛行的民间帮会组织,在其他地区被称为哥老会。新近更为世人所熟悉的名字是斧头帮,据说小板斧常藏挂在宽松手腕袖口皮套内。

袍哥会发源于晚清,盛行于民国时期,一度与青帮、洪门为当时的三大民间帮会组织。

袍哥会在清代的重庆、四川曾经是少部分人的秘密组织,在辛亥革命之后,它长期成为重庆大多数成年男性都直接加入或间接受其控制的公开性组织。

袍哥会对四川和重庆、贵州社会各方面都有极为重要的影响,甚至在今天重庆人的性格中也能看到它的很多痕迹。这一特点,是中国其他任何地区都从未有过的。



 

1950年代平民生活实录

212万年前,黄土高原已现人迹

$
0
0
考古新发现: 212 万年前,黄土高原已现人迹

  @观察者网综合 

  据科技日报 11 日报道,中国科学院广州地化学研究所朱照宇团队在中国陕西省西安市蓝田县玉山镇上陈村新发现一处旧石器遗址——上陈遗址。该遗址拥有连续性较好的人工制品文化层序列,时间可追溯到大约 126 万年到 212 万年前。

  这一发现表明,古人类可能很早就出现在非洲以外的地方——比之前认为的更早。《自然》本周在线发表了这一成果。

  《自然》杂志 11 日发表了这一成果。

  据介绍,迄今较为公认的最早的非洲以外的古人类证据来自格鲁吉亚的德马尼斯,该区域发现了 185 万年前的直立人的化石及其使用的工具。此外,在中国和印尼爪哇岛发现的早期古人类化石可以上溯至 150 万年至 170 万年前。

  朱照宇团队详细描述了上陈遗址发现的早更新世黄土—古土壤序列的 S15 至 L28 层位中的 82 个被打击过的石头和 14 个未经打击的石块,这些被打击的石头包括石核、石片、刮削器、尖状器、钻孔器和手镐。它们都是古人类早期使用工具的证据。作者还介绍了两枚有打击痕迹的石锤。此外,在这个区域的地质挖掘探槽中还发现了伴随着石核和石片工具的鹿的下颌骨断块,以及牛科动物(反刍偶蹄哺乳动物)和其它动物的骨骼化石碎片。

  上陈遗址黄土 - 古土壤序列示意。(图源:《自然》杂志)

  发现的石制品和化石。(图源:《自然》杂志)

  朱照宇介绍道,这一旧石器文化序列的年代主要是根据上陈地区发育良好的连续的黄土——古土壤地层剖面的鉴定以及高密度古地磁定年技术所确定的。这个地层剖面的中下部(S15 至 L28)有 17 个层位都含有人工制品,其中,石制品主要发现于潮湿温暖气候下形成的 11 个古土壤层中。此外,他分析,这 17 个文化层的时间跨度长达约 85 万年,显示了古人类可能在 212 万年到 126 万年前曾反复地(不一定连续地)生活在中国黄土高原。

  在上陈遗址区域挖掘深槽。(图源:《自然》杂志)

  另据《中国科学报》报道,此次由中科院广州地化学研究所牵头,联合该院地环境研究所、古脊椎动物与古人类研究所、南海海洋研究所、地质与地物理研究所以及英国埃克塞特大学等国内外十余个合作机构,在陕西省西安市蓝田县玉山镇上陈村进行了历时约 14 年的考察与地质发掘工作。

  文章第一作者兼通讯作者、广州地化所研究员朱照宇告诉《中国科学报》记者:

  " 我们的研究确认了上陈遗址最早的古人类活动遗迹约在 212 万年前,比目前世界上公认的德马尼斯古人类遗址要早 27 万年。"

  文章作者、中科院南海海洋所博士吴翼说,上陈遗址地质剖面有很多清晰的标志层,可知晓比较准确的年代范围。通过野外勘查及对比,合作团队建立了清晰的黄土—古土壤地层序列和古地磁年代序列。

  报道称,全气候变化下生物圈的演化是当前的热门研究领域之一。但一直以来,作为生物圈主体的古人类遗迹的记录时空分布不连续,限制了相关研究。此次研究为把全气候变化与古人类演化及古文化演化相结合进行研究开拓了新的方向。

  " 该研究证明了黄土高原是研究古人类起源和演化的天然实验场,并对早期人类的起源、迁徙、扩散以及演化格局提出重新思考。" 朱照宇说。由于此次并未发现与旧石器年代相近的古人类化石,所以尚不能确定制造这些工具的人种。

  观察者网综合《科技日报》、《中国科学报》、《自然》杂志等
  
  
  
  
  

 

[转载]世界伪史的首创者——斯卡利杰

$
0
0

美国作家和编辑雅各伯·杜尔曼的文章《古代历史是被制造的骗局?》(Jacob Duellman: Ancient History: A Manufactured Hoax?

古代历史=虚构?(Ancient History = Fiction?

编织神话作为现代西方及其民族国家的谱系基础。

约瑟夫·斯卡利杰(Joseph J. Scaliger, 1540—1609年),法国宗教领袖和学者;他的著名创举是开发出一系列古典概念,它包括“古代”希腊、罗马、埃及、波斯、巴比伦、腓尼基和犹太人的历史。斯卡利杰的最后十六年是在荷兰度过的,在那儿,他完成了(西方)“世界历史伪造工程”的创业版。〔译者按:16世纪末至17世纪末,荷兰是欧洲的文化中心,亦为“中国热、中国风”的中心。斯卡利杰在荷兰获得了不少有关中国的资料,包括“中国历史朝代帝王年表”和天干地支的时间算法;写了两部书《年代学宝典》和《时间校正篇》,承载其伪史体系〕。

英国神职学者马克·帕蒂森(Mark Pattison, 18131884年) 说:作为“编年史之父”或“科学编年史之父”,斯卡利杰把一系列随意猜测(神话传奇、虚构故事)变“固定规律的理性程序”。这就诞生了西方的历史学和“普世历史编年”。

斯卡利杰的《时间校正篇》(1583年)对于西方人认知“古代编年”,堪称是一次革命:它不仅首次把“希腊—罗马”有序化、合理化,而且还把到那时为止被西方所忽略的“古埃及、巴比伦”等,都纳入他所设计的圣经框架的普世历史系统之中。

请读全文《世界伪史”纪年体系来历揭秘》





 
Viewing all 4987 articles
Browse latest View liv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