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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载]写小文章一篇 纪念师爷齐白石逝世50周年 关于齐白石赠送毛泽东的书画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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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京叙话潇湘情
——齐白石与毛泽东的丹青友谊
1950年,农历庚辰年,齐白石八十八岁(自属九十)。四月底,应毛泽东主席的邀请,白石老人到中南海赴晚宴,朱德总司令作陪。用“晚宴”这个措辞实在有点勉强,菜不过是家常菜,但值得一提的特色是,桌上有几样以豆豉为料的湖南菜——毛泽东与齐白石二人均为湖南湘潭人,乡音、湘味格外亲切。
席间,他们说了什么话,已无从考证,但可以肯定的是,气氛极其融洽。
此后,作为友谊氛围的延续,以及对知遇之恩的感激,白石老人在自己的精品力作中,挑选了三件书画作品,并篆刻两方印章,一方是阴文“毛泽东”,一方为阳文“润芝”,赠送毛泽东主席。
几件书画作品分别是:鹰图(图片1),梅花茶具图(图片2),五言篆书联“海为龙世界,云是鹤家乡”(图片3)。
以下主要就这几件书画作品,做一简要解析。
白石老人赠送毛泽东主席的几件作品,无论题材,还是创作技法,均别具匠心。鹰的题材非常符合领袖人物的身份。“鹰”不但谐音“英”,寓意英雄,而且其“高瞻远瞩,满怀雄心,放眼天下”的形象,正是开国大典后,毛泽东雄姿英发的写照。何况,齐白石先生画的鹰,是极其有特色的——雄而不凶。
欣赏鹰,要看其身姿,更要看起目光。鹰的眸子里流露的光芒,彰显着鹰的性格。白石先生画鹰,眼神很耐人玩味,目光非但不凶恶,而且善良憨厚,似若有所思状。这自然会激发欣赏者丰富的联想,鹰为何凝神?抑或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白石先生画鹰,意味深长,远非世俗画匠绘鹰图时必强调“目光如电,雄视天下”的流俗之态。
从技法层面探讨,齐白石画鹰有自己独到的笔法特征。尤其画鹰眼,用两笔点出,这样极具神采。若近看,鹰眼并不是圆形,而是边缘略有残缺、呈不规则连接的两点;若远观,可达到西画刻划眼睛时,眼神的高光效果。另外,白石大师的高徒娄师白先生曾说“齐老当年讲过,勾鹰眼圈稍圆者显得较善良。”另外,鹰爪的刻划也相当到位,爪尖外露充满着力量,坚实有力地站立在岩石上。其寓意根基稳定,坚如磐石。岩石旁的树木枝条,极其简约逸达,细品其线条,不难感触到八大山人的韵味。画的落款也格外不同寻常——“九九翁齐白石画藏”很明确地传达出一个含义——此作品当属画家精品中的精品,为自家所密藏。另外,此款也传达出一个信息,“九九翁”当为白石老人八十一岁时(1941年)所作。而赠毛泽东主席又加题上款“庚辰十月”,“庚辰”为1950年。可见,白石老人已珍藏此幅作品近十年。
1952年,白石老人又赠送毛泽东主席“梅花茶具图”,同样意味深长。众所周知,毛泽东主席一向喜爱梅花,并且深情填词一首《咏梅》——“风雨送春归,飞雪迎春到,已是悬崖百丈冰,尤有花枝俏。俏也不争春,只把春来报,待到山花烂漫时,她在丛中笑。”对梅花的喜爱,不仅仅是毛泽东主席个性化的审美倾向,而且是中华民族群体层面的深度审美共鸣。
白石老人所作此幅梅花极其简练,由画外生发而来。枝条用笔老辣,梅花设色古雅。茶具则采用“一壶两杯”的传统布置方式。茶,寓清廉;梅,为君子。“清茶伴梅香,君子意相投”的意境油然而生。
全篇墨法简练深远,干湿浓淡完美统一,浑然天成。观其细节,茶壶嘴上下两条轮廓线完全不同的处理方式,突出了器皿的质感;壶盖的圆顶,用两笔圈成,中间只留不起眼的一点白色。虽极不起眼,但很提精神。试想,浓黑包围中的这一点白色若失去,一定逊色不少。同样,这也是白石老人对物体高光的凝练化体现。齐白石先生以大写意名满天下,从方向性上讲,白石老人的写意是写实的,绝不是抽象的。
五言对联“海为龙世界,云是鹤家乡”,这是白石老人篆书的代表作。行笔有力,收放有度,满纸勃发着笔刚意健,老辣纵横的气息。很多人说,白石老人的篆书“力能扛鼎”,李可染更明确说,那篆书的笔画能挑起一座山。从全篇来看,几个字的处理值得细品。“龙”字的最后一笔很长,相应地“世”字为其让出了半个字的空间。但是整幅对联并列放置,并不觉得上下联之间有什么不平衡。下联首字“云”,篆书的“雨”字头,含几串碎笔点,颇有趣味。看似随意落笔点成,但白石翁笔下任何一个点,都不是简单落笔一顿便完成了事,而是有一个简短的行笔过程。这微妙的特点,恰恰也是齐派笔法中值得玩味之处,从某种角度拆解,这也是笔法蕴涵力度的一种技巧。精于齐派笔墨的鉴赏家都知道,白石老人作品真迹绝不会有漂浮流滑的气息——哪怕落笔只是一个小点,都如用力甩下一粒石子。“力能扛鼎”,绝非虚言!
对于此对联,还需要赘述几句。据考,此联始作俑者为清代邓石如,原联是“海为龙世界,天是鹤家乡。”而白石老人将下联首字“天”改为“云”,对仗更显工整,辞义也更含蓄妥帖。嗣后,“云是鹤家乡”便在民间广为流传开来。
白石老人赠送毛泽东主席的几件书画精品,意味深长。毛泽东礼尚往来,在1953年齐白石生日的时候,毛泽东特意派人送去四件寿礼:一坛湖南特产茶油寒菌,一对名家特制长锋纯羊毫书画笔,一支东北野人参和一架鹿茸,祝白石老人福寿康宁。白石老人也向毛泽东主席表示:“在我的余年里,要为这个太平盛世多画些美好的东西……”
弹指一挥间,时光已流逝半个多世纪。这两位湖南湘潭籍的名人都已作古,但他们之间的故事伴随着这几件艺术品成为传奇。


注:白石先生曾多次赠毛泽东主席作品,还有两件绘画作品属“毛主席”上款,分别为“益寿延年”(图片4)和“松鹤图”(图片5)。现为中南海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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